今天是沈錦書的大婚之日。
她穿著厚重的婚服,坐在悶熱花轎里難熬地等著夫君來踢轎門,可此刻她的狀元郎夫君卻躲在府里跟老情人耳鬢廝磨。
“明堂你膽子怎么這么大!今天是你大喜之日,花轎已經到門口了,新娘子和賓客都等著你,你卻跑來找我,你就不怕被人發現嗎?”
“誰讓你難過得一天都不肯吃飯?你餓出個好歹來,心疼的還不是我和兒子?乖,別難過了,等會兒拜堂時我讓沈錦書那賤人先給你磕頭行大禮,都怪她非要嫁進我宋家惹你不高興了,我讓她給你磕頭賠罪哄你高興好不好?”
“可我只是你的寡嫂啊,讓她給我磕頭,你這樣高調也不怕讓人發現?”
“呸,什么寡嫂,早跟你說了你夫君根本不是我親哥,我一直懷疑他是我爹抱養的,只是我沒證據,他沒死那些年我又需要他當牛做馬掙銀子供我念書,我才沒揭穿他而已……”
……
宋家門口,賓客們都有些犯嘀咕。
這新郎官怎么回事,花轎都來這么久了還不來踢轎門,不會是看新娘子家道中落了故意給人家一個下馬威吧?
賓客們正嘀咕,一身紅衣的新郎官宋明堂終于來了。
他踢轎門,扶著新娘子下轎,一路進門來到喜堂。
溫柔抬頭看了一眼上座的寡嫂,宋明堂打斷主婚人喊拜天地的唱詞——
“且慢。”
宋明堂轉過身,看著身邊的新娘子沈錦書。
他慢條斯理道,“沈姑娘,拜堂之前,你得先拜一拜我嫂嫂,你得先給她磕頭行大禮,才能跟我拜堂進我宋家門?!?
他拱手向兩邊詫異的賓客們解釋——
“諸位有所不知,我三歲父母雙亡,是大我七歲的哥哥拉拔我長大供我念書,我十四歲那年,哥哥入伍奔赴邊關,是剛過門的嫂嫂繼續供我吃穿供我念書,我才能有高中狀元的一日。”
“哥哥戰死沙場,我嫂嫂對我恩重如山,如今這新媳婦入門,自然得跪一跪我這可敬的嫂嫂?!?
“若我的妻子不能與我一同孝敬嫂嫂,那么這親,不成也罷!”
賓客們紛紛點頭贊揚宋明堂的重情重義,又贊揚寡嫂謝春華的大仁大義,還幫著勸新娘子下跪行禮。
戴著紅蓋頭的新娘子沈錦書輕笑一聲。
誰家好人拜堂是拜嫂子啊?
別人不清楚宋明堂和謝春華那點破事,剛剛穿書的她還不清楚嗎?
私生子起都七歲了。
原書里沈錦書嫁進宋家后,這倆狗男女天天瞞著沈錦書廝混,又狠毒的給沈錦書偷偷下了絕嗣藥,然后還高姿態的拿人家生不出孩子的事磋磨羞辱,幾年后還公然把私生子接來府中認作義子!
可憐沈錦書被蒙在鼓里一生都在為生不出孩子而愧疚,盡心盡力養宋明堂的野種,又讓娘家官復原職的爹爹助宋明堂青云直上,最后卻被宋明堂一碗毒藥害了性命。
后來,宋明堂又揚要守著沈錦書的靈牌孤獨終老,一邊收攬深情盛名一邊跟謝春華和私生子過著快樂日子,惡心至極……
回憶完原書劇情,沈錦書紅蓋頭一掀,轉頭霸氣睨著夫君宋明堂。
“你這么喜歡謝春華,你娶媳婦做什么,你跟謝春華結為夫妻大被同眠不就好了?”
宋明堂震驚了。
他不可思議地望著沈錦書。
沈家家道中落,就仰仗他這個狀元郎了,他是料準了沈錦書不敢反抗他,才敢給沈錦書下馬威。
誰知道,這賤人竟然如此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