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就是。
現在只有她一個人陪著謝凌在馬車上,也就是說謝凌萬一真出了什么事,她也難逃其咎。
所以謝凌絕對不能有事。
阮凝玉在心里自私地想。
她緊緊握住他發涼的手指。
“表哥,閉上眼,便不會暈血了,你慢慢呼吸。”
“別害怕,有我在。”
在她的安撫下,果真有了一點效果。
謝凌雖然對她冷淡,但真的緩緩闔上了眼。
阮凝玉便盡量陪著他,讓他知道她正在他的身邊。
本來牽了一會手,她就想要收回去的。
但謝凌面色如紙,明明他的側臉是冷艷的,可他卻不吭聲地去回握住她的手,汲取著她的體溫。
阮凝玉怔住了。
但見謝凌深眉心緊皺,臉上的肌肉都因強忍著惡心而在微微抽搐,她便沒有將手松開。
因為她因為刺客的事也受了驚嚇,于是她也跟著他一樣靠著車壁,閉上了眼在那假寐。
過了一會,阮凝玉聽見了身邊的呼吸聲又變得短促、虛弱。
她睜開了眼。
“表哥,你還害怕么?”
謝凌雙唇也漸漸沒了血色,阮凝玉清晰地感覺到他體內的生機正一絲絲地流逝,就連手也越發的僵冷,她怎么捂也捂不熱,這讓她非常害怕。
她知道謝凌的癥狀不是因為他中了箭,而是因為他自身原有的病。
阮凝玉忙關心地問:“表哥暈血的時候,可否有什么東西能夠緩和其癥狀?”
想到今日的她都說了什么又干了什么,阮凝玉對他終究是有愧的,于是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滿是誠懇:“若是有什么需要讓表妹做的,表妹定不遺余力。”
謝凌默了半晌,“我暈血的時候,若是吃點甜的便能夠緩解一二。”
阮凝玉看了看馬車,發現并沒有一塊甜食。
她想怕是,怕是沒有辦法了,她剛想對表哥說,讓他且先忍一忍,她想握緊他的手安撫他時,她卻看見側邊的身影動了動。
這時,她的下頜便被克制已久的男人用兩根手指給攥住了,而后被輕輕一抬。
她剛啟開的花瓣似的唇就這么暴露在了他的眼皮底下。
謝凌的指腹輕輕地在她的紅唇上一刮。
馬車在路上不小心碾到了塊石頭,車廂跟著晃蕩了一下,天光一暗,又重新亮了回去,整個過程發生不過一瞬,而身邊的男人早已離開,就仿佛適才只是個錯覺而已。
阮凝玉漸漸回神。
等意識到謝凌適才在黑暗里都干了些什么后,她頓時氣得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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