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大街上奔馳,李向南心頭卻有一份疑惑。
病人家屬,沒來南怡器械中心找他們麻煩,卻直接找到了生產(chǎn)源頭。
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病人使用的支架是紅山口生產(chǎn)的呢?
這中間,轉了一道南怡器械中心,又轉了一道燕京四院,可是有兩道手續(xù)的啊!
懷著心里頭的疑惑,李向南隱隱有種猜測。
吱呀!
遠遠還沒到機修廠的門口,汽車就停了下來。
宋怡睜開眼睛一看,剛要說話,心里頭便是一驚。
就見距離機修廠的大門尚有一條街之遠,足足一百多米的距離,早已圍滿了人,自行車都停在了街道上,擠擠攘攘的都是過路的人,全在廠門口瞧熱鬧。
再往遠處一瞧,一只白紙黑字的橫幅被人高高舉著,晃蕩不止,上面寫著‘機修廠草菅人命,還我父親性命’的字樣,在晌午的冷風里無比扎眼。
“下車吧!”
李向南已然看清楚了遠遠近近的景象,回頭瞧見宋怡正皺眉看著遠處,便提醒了一句。
“向南!聚集這么多人,我讓子墨趕緊去市局報案吧!”宋怡已然有了主意。
“好!”李向南下了車,把王德發(fā)拉下車,叮囑道:“子墨,直接找張局長,你知道怎么說!”
“好的!”宋子墨點點頭,已經(jīng)掛上了檔。
“自古就有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搞這一出,不是叫咱難堪嘛……”王德發(fā)下了車作勢就要跑上去理論。
李向南一把將他拉住了,先從兜里掏出煙給他和衛(wèi)東散了一根,“別急,先別急!先看看情況再說!”
他點上煙,拉著人走到近處,站到路邊的花壇上瞧著大門口。
先搞清楚那些人的訴求,把事情原委給摸清楚,再入場比較好!
沖動的下場,只會被動!
幽幽的青煙里,李向南看向里頭。
“機修廠草菅人命哪,給我爸提供的什么垃圾心臟支架啊,我爸做了手術,今早直接就沒醒!他就這么死了啊!都是你們機修廠的鍋!”
“蒼天哪大地啊,街坊鄰居們哪,你們說說機修廠是不是要負責,是不是要追究責任!我公公就這么走了,你們得賠他一條命啊!”
“對,我二叔的命你們得賠!我們不要錢,就是要你們廠負責人從上到下全被關牢里去!”
“我們不光要找你們賠命,還要讓那什么賣儀器的老板,全特么進去坐牢去!我老伴兒就這么死了,他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啊!”
“……”
機修廠的門前,跪著十幾個人,嚎啕大哭辭激烈。
劉志遠邢春來陳嵐,甚至就連秦縱橫都在人前勸說著什么。
李向南聽了一會兒,覺得有些不可理喻。
這些家屬,是絕口不提四院的那些醫(yī)生,卻像是商量好似的只把責任推給機修廠和他們南怡器械中心。
巨大的疑竇從心中升騰,李向南剛要跳下去擠進去,忽然瞥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就見一個男人站在家屬的左后方,正腆著臉嬉皮笑臉的樂。
這人是……
李向南遍尋記憶,忽然想起來這人是誰!
之前送一等功臣金匾的時候,這家伙就跟在沈玉京的后頭!
他怎么在這里?是恰好路過的巧合還是別有目的?
李向南臉上一沉,作勢便朝那人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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