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他們!”
走進人群之后,杜盛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孫杰瞇了瞇眼睛,沒有任何動作,就跟沒聽到似的。
周圍那些保衛(wèi)科的同志們紛紛看向了他,年后孫杰升任正科長之后,他早已成了保衛(wèi)科的老大了。
現(xiàn)在老大不說話,底下的人便不會聽外人的!
這倒是讓杜盛有些意外了。
“政府,政府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您瞧瞧,我們父親可尸骨未寒呢!這人就這么死了,到現(xiàn)在這機修廠也不給咱一個說法,還要抓咱們,這還有天理嗎?還有法律嗎?這是不讓咱們老百姓說話??!”
“是啊,好端端一個人就這么死了!我們來討說法,他們還對我們動粗,哪有這樣的事兒哪有這樣的人啊!要不是你們來,我們這些家屬肯定要被他們機修廠給打死的??!您可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幫我們出口惡氣啊!”
“就是那個姓李的,還有他們劉廠長,簡直就是狼狽為奸,我看一起把他們抓牢里去!我現(xiàn)在不要什么賠償,我就要讓他們坐牢,讓他們槍斃!我爸年紀(jì)不大,就這么死掉了,他還有這一大家子人要照顧啊,現(xiàn)在他走了,我們這些小的可怎么辦?太慘了啊!”
這時那些病人家屬在孫杰等人手中劇烈的掙扎起來,一邊反抗一邊大聲嚷嚷著,還倒打一耙說是機修廠的要對他們動粗。
杜盛微微點頭,看了一眼孫杰,也不跟他多說話,只是朝后方的劉志遠(yuǎn)秦縱橫喊道:“這里誰負(fù)責(zé)的?麻煩出來一下!”
劉志遠(yuǎn)和邢春來對視了一眼,主動走了出去,“同志你好,我是機修廠的廠長劉志遠(yuǎn)!”
他說著話,語氣中正不阿,從容不迫,絲毫沒有任何懼色。
要知道,國營大廠的廠長那可是正廳級干部,更別說他們紅山口機修總廠在燕京的地位了,這可是副部級別的大廠??!
而杜盛只是一個公安局的刑警隊長,只是一個正科級干部,屬于局里的中層科員。
在有理有據(jù)的事情上,劉志遠(yuǎn)完全沒必要在這上頭怵對方。
“劉廠長!我是市局二大隊的隊長杜盛!”
瞧對方絲毫沒有瞧見市局公安的懼色,杜盛眼皮子跳了跳,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
“現(xiàn)在市局公安接手這事兒,還麻煩你的人把這些病人家屬放開!”
劉志遠(yuǎn)沒有急著去吩咐孫杰放人,而是說道:“原來是杜隊長!現(xiàn)在這群病人家屬擾亂我廠正常的生產(chǎn)秩序,我廠準(zhǔn)備帶進保衛(wèi)科仔細(xì)盤問一圈,調(diào)查調(diào)查事情的原委,既然你們接手了這事兒,那咱們的確可以放手了!杜隊長,可一定要好好的調(diào)查這事兒,還我們機修廠一個公道啊!”
他說著話,慢條斯理的,語氣中重點咬了幾個字眼,著意強調(diào)。
然后揮了揮手,輕聲喊道:“放開他們!”
孫杰這才微微一松手,放開了病人的兒子。
周圍的保衛(wèi)科隊員也紛紛將病人家屬放開了。
杜盛瞇了瞇眼睛,默然的頷了頷首。
“公道?”這時病人家屬卻忽然叫囂起來:“你的心臟支架把我爸治死了,你還要公道?我們的公道在哪兒?政府,你聽聽他說的啥話,還調(diào)查我們!該調(diào)查的是他們!”
“就是就是!你們可別搞反了啊!”
“好好查一查這機修廠和那個姓李的!我爸絕不是單純一個死的,這知道的就一個,不知道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呢,我建議你們公安好好調(diào)查一下他們那些心臟支架使用之后最后人到底活沒活下來!”
這話聽的機修廠的人一頓義憤填膺。
邢春來皺著眉頭喊道:“是非公道,自有論斷!既然公安來了,那就不要在這里嚷了!讓他們來調(diào)查吧!都散了都散了!”
劉志遠(yuǎn)也吩咐道:“孫科長,驅(qū)散人群,別讓人在這里聚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