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母親說完話,回到家時,秦若白就坐在堂屋里,桌面上點了一盞小小的煤油燈。
“怎么不開燈啊?”
瞧見桌上擺了好多卷宗模樣的資料,壘的高高的,把半邊桌子都占據了,李向南關上門過去捏了捏她的肩膀,“這么晚了還在看東西,眼睛受的了啊!累不累?”
秦若白朝后靠著他寬廣的胸腹,伸手握住捏著自己肩膀頭溫厚的手,一臉幸福道:“累是累了點兒,被你這么一捏,就好受多了!你再幫我按一會兒!”
“行!”李向南走到門邊把電燈扯開,過來便給她仔細的揉著肩膀,心疼道:“你脖頸后頭的肌肉都僵了,注意一下嘛,時間長了肩周炎、頸椎病都出來了!”
“沒辦法!”秦若白閉著眼睛享受著。
“你以前可從來沒把工作帶回家過!今天怎么了?又出了許多案子嘛?”
他是市局的刑偵顧問,秦若白是市局一大隊的副隊長,此時她說話倒也不算透露局里的機密。
“最近政策下來了,許多在外頭的知青都返城了,都在等著許多單位分配工作,可僧多粥少,等著等著也衍生出不少問題!這些人都是要吃飯的,沒收入就容易起歪心思!許多小案件就是這么來的!”
李向南恍然。
1978年全國知青工作會議后,返城政策逐步放寬,1979年至1980年成為大規模返城的高峰期。
很多知青在等待工作分配時,的確會出現容易把路走偏的情況。
“辛苦了!”認認真真的給若白揉了揉肩膀,李向南給她倒了一杯熱茶,叮囑她喝下去,“這又碰上年關,不少人還在為過年發愁,治安狀況又差了些,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
“曉得的!”秦若白伸手揉了揉蹲在自己面前的丈夫腦袋,笑道:“不說我了,說說你,媽跟你都說了吧?”
“嗯,過小年喊林家吃飯!我沒啥意見的!”李向南瞧她放下了鋼筆,蓋上了卷宗,便起身幫著收拾好桌子,“現在對我來說,林家確實只是親戚了!你呀,對我各方面的情緒都照顧的很好,太體貼了!若白,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鬼樣子,可別把我夸上天了!”秦若白瞪他一眼,伸手把他按在床上,“老實待著,我打水給你洗腳!”
李向南伸手拉住她,在她腰間撓著,逗的她花枝亂顫的,壞笑道:“夸上天那多沒意思!我把你頂上天!”
秦若白臉上一紅,企圖從丈夫鐵鉗般的大手里掙脫出來,“今兒可沒有枸杞王八湯啊!”
“哼,那你就好好看一看,我這金剛鉆能不能攬你這個瓷器活兒!”
此時此刻,冬風夜放花千樹。
簌簌揚揚的鵝毛大雪又落了下來。
中院門邊,黑暗里坐著個人,正是賀大雙。
他把煙盒里最后一根紅梅煙抽完,將其踩進一堆煙頭里,羨慕的看了一眼李向南啪嗒熄滅的燈光,猝然起身,大步流星的回到自己家。
秦春蓮瞧他進來,“楚楚可憐”的把鋪蓋卷抱上,就要去隔壁賀小雙的屋里睡。
賀大雙嘭的把門關上,心知肚明道:“啥意思?每晚等我回來才走,做給我看的?”
“大雙,你說什么呢你!”秦春蓮咬著下唇,臉上有心事被戳穿的囧迫。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賀大雙冷哼一聲,作勢開始脫衣,“我就問你,這個婚你打不打算離?”
“我說過了,你答應我把房子給狗剩才……”
“那就是不離!”賀大雙嘭的把脫掉的棉襖摜在桌上,“行,那就去床上!”
“……”秦春蓮“嚇得”站起來,雙手捂著胸口,花枝亂顫道:“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干夫妻應該干的事情!老子憋了幾十年,就因為你說你對那事兒恐懼,現在我不憋了!別人只當是你上環我才沒孩子的,只有我自己知道,從剛結婚到現在,我就碰過你一次!現在這個烏龜我不當了!”
“大雙,你,你別亂來啊,我不想,我沒有情緒……”
“沒有情緒?”賀大雙啪的一巴掌把秦春蓮抽在床上,惡慘慘的問道:“有沒有情緒?”
“……”秦春蓮只感覺雙眼冒著金星,人有點懵。
啪!
又是一巴掌扇過去。
“有沒有情緒現在?”
“……”
啪!
“有沒有情緒?”
“別打了,別打了,我有我有!”秦春蓮哇啦一下子哭了。
“要說你這樣的女人就是賤!分明眼里都對那事兒渴望的拉絲了!嘴上卻說著不由衷不要的話騙人!”
賀大雙把褲腰帶解了,把腦海里不知道演練過多少遍的動作緊急調出來,伸手一掏。
“娘嘞!都特么成泥塘了,還說自己沒情緒!”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