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前廳,林侯爺剛落座便抬眸看了眼喬念。
只見她面無表情地站在那,全然不似方才站在荊巖身旁時那副開心的模樣。
心中免不得涌起幾分不悅來,“怎么見到為父就連笑都不會了?”
喬念淡漠地看了林侯爺一眼,并不打算理會林侯爺這無理取鬧的問題,只冷聲問道,“不知侯爺找我有什么事?”
林侯爺似乎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喬念這樣的態(tài)度,心中雖氣惱,可到底是沒再追究。
只是從衣袖中取出了一份拜帖來。
“太傅府的。”林侯爺聲音沉沉,將那拜帖丟在了一旁的幾案上。
喬念不自覺皺了眉,“我今日已經(jīng)見過邱予了,也跟他說明白了。”
所以,她不會再接什么拜帖,更不會再去見那個邱予。
卻不想,林侯爺?shù)氖持竿前萏嫌昧Υ亮舜粒斑@是太傅親自下的帖子。”
太傅親自下的?
怎么會?
喬念眉心擰成了一個結(jié),有些不相信地上前拿起拜帖來看,卻見那上頭的署名,還當(dāng)真是當(dāng)朝太傅!
眼見著喬念滿臉不解,林侯爺也忍不住開口,“為父也不知這邱予是耍了什么花招,竟能說動太傅親自下帖,但,既然是太傅親自所下,你就不能不去。”
她若不去,就不是她不給邱予顏面而已。
而是侯府不將太傅放在眼里。
喬念心中也染上了幾分怒意,“林侯爺接下的帖子,有我可以不去的嗎?”
先前邱予的帖子,不是最終還是送到了她手里?
“你!”林侯爺心頭一急,語氣也跟著沖了起來,“為父是為你好!那邱予再混賬,好歹也是太傅之孫,背靠大樹,你往后再怎么說也是衣食無憂。那荊巖呢?荊巖有什么?就是買個那么小的宅子,還得你出銀子!他日后能給你什么?”
聞,喬念心下一驚,“侯爺怎么知道?”
林侯爺?shù)闪藛棠钜谎郏澳鞘菫楦甘值紫碌漠a(chǎn)業(yè),你說為父如何能知道?”
喬念不說話了。
宅子的事是交代凝霜去辦的,關(guān)于這點,倒是她疏忽了。
卻聽林侯爺又道,“你不就是擔(dān)心邱予會耍手段,想借著侯府的庇蔭護(hù)著荊家人?為父可以不拆穿此事,但太傅的面子,你也不能不給。”
所以,眼下與其說是侯爺逼著她去赴宴,倒不如說,是與她做了一筆交易。
林侯爺幫她護(hù)著荊家人。
而她,就也得做些什么,護(hù)著侯府。
于是,喬念將那拜帖收下,對著林侯爺欠身行了禮,“知道了,我會去的。”
說著,喬念便是要轉(zhuǎn)身離去。
可沒走幾步,身后就傳來了林侯爺微怒的聲音,“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那就給我好好準(zhǔn)備,別到了那日對著太傅也是這樣一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面孔,當(dāng)真像是我欠了你的!”
喬念沒應(yīng)聲,也沒停下腳步,就仿佛不曾聽見林侯爺?shù)倪@番話似的。
只氣得林侯爺胸口劇烈起伏著。
想不明白,他養(yǎng)了她十五年,怎么就欠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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