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簪落在了地上,發(fā)出清脆的一聲響。
與之一同落下的,還有一顆混元的石子。
這是……
四周,一片寂靜。
卻有馬蹄聲緩緩傳來。
眾人尋聲看去,便見不遠處,一輛馬車正朝著太傅府駛來。
是蕭家的馬車!
喬念心下一驚,下意識地緊緊握住了荊巖的手,眉心微微擰起。
蕭衡怎么會來?
卻不想,馬車停在了太傅府外,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撩起車簾,清冷的聲音如是傳來,“邱太傅,好久不見。”
喬念又是一驚,這聲音,分明不是蕭衡!
她這才朝著馬車看去,只見那被撩起的車簾之下,是一張白到近乎病態(tài)的臉,消瘦的臉上,五官凌厲,那一股隱隱的大將之風(fēng)絲毫不減。
是蕭何!
荊巖顯然也沒想到竟然會是蕭何,當(dāng)下便是驚呼了一聲,“將軍!”
五年前,他還是蕭何的先鋒。
可蕭何自從雙腿殘疾之后,連房門都很少出,沒想到今日竟是會親自來了太傅府!
邱太傅更是驚得急急上前,“是賢侄!你,你怎么來了?”
邱太傅之所以情緒會如此激動,是因當(dāng)年五王兵亂之時,曾得了蕭何的救命之恩。
蕭何殘疾之后,他也曾親自上門拜訪過,可蕭何卻誰都不見。
以至于,邱太傅已是有整整五年不曾見過蕭何了。
眼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如今卻消瘦得不成樣子,邱太傅心中便不是滋味兒。
可蕭何卻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嘴角微微勾起,沖著邱太傅淡淡一笑,“荊副將曾是我的先鋒,與我出生入死多年,今日他以下犯上,帶兵圍了太傅府,是我管教不嚴,還望太傅看在當(dāng)年我救過太傅的份上,饒他一次。”
竟是為了荊巖而來!
邱太傅一下子就明白了,卻是頗為感慨道,“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你才肯來見我。”
蕭何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凝,似乎是想到了自己這五年來閉門不出的日子,心中頗有些低沉。
想到這幾年來,太傅幾次拜訪他都不見,自己也覺得過意不去,便是緩緩開口道,“改日,請?zhí)碉嬀啤!?
聞,太傅臉上一喜,“當(dāng)真?”
就見蕭何輕笑著,微微點了點頭。
太傅如何能不知道,蕭何全是因著荊巖才會如此,當(dāng)即便又苦笑開來,微微搖了搖頭,看向荊巖,“今日,雖是邱予有錯在先,但也不至于被刺瞎眼睛,照理,老夫不該就這樣算了,可,既然賢侄開了口……”
太傅說著,便是擺了擺手,“罷了,你們走吧!”
聞,喬念與荊巖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這才對著太傅行了一禮,“多謝太傅。”
身后那些舉著長槍的士兵們也都收了勢。
只聽著二夫人驚呼起來,“爹,不能就這么算了啊!”
可太傅眉眼一沉,厲聲下令,“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拖回去!”
很快,就有幾名侍衛(wèi)上前將二夫人拖回了府中。
太傅這才似是討好般看向蕭何,“賢侄覺得,這樣處置如何?”
就見蕭何輕輕笑了開來,“有勞太傅了。”
“無妨無妨,可記得要請我飲酒!”于太傅而,蕭何肯見他了,就是好事。
蕭何輕笑點頭,隨后卻是朝著喬念看了過去。
卻見喬念也正看著他,四目相對,蕭何便只微微頷首算作行禮,而后便放下了車簾。
“回吧!”
那道清冷的聲音再次傳來,馬車便調(diào)轉(zhuǎn)了車頭,緩緩駛離,就如他來時一般,云淡風(fēng)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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