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在衡州城,財力通天。
傅家老太爺在世的時候,父親靳豐年對其有過數次的救命之恩,老太爺臨死之前還特別叮囑,一定要善待靳家的人。
可她沒想到,傅家竟然還有交換條件,讓她為傅家的五公子——傅九卿沖喜。
父親年邁,不能在大牢待太久,靳月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昨兒大婚,傅家來人,說是傅九卿病重不能起身,于是從下轎到拜堂,乃至于入洞房,都是靳月一個人完成,直到現在,靳月也沒見著傅九卿。
外頭忽然響起了尖銳的罵聲,“狗眼都不瞧著,這都什么時辰了,還不伺候新夫人出門,打量著是要老爺和夫人都等到日上三竿不成?”
還不等靳月反應過來,噠噠的腳步聲已經進了房門。
滿臉冷色的婦人,進門便橫了屋子里的眾人一眼,徑直走到了梳妝鏡前,,眼神就跟刀子似的,在靳月身上剜著。
靳月皺眉,這眼神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徐嬤嬤!”霜枝瑟瑟發抖,滿面驚慌,“少夫人……”
婦人抬手便是一巴掌,直打得霜枝撲倒在地,“廢什么話,還不快點!”
靳月正欲起身,卻被快速爬起的霜枝一把摁住,“是是是,奴婢這就扶著少夫人去敬茶。”
正廳內。
傅家的老爺子——傅正柏,與大房夫人孫氏,臉色黑沉的坐著。
“太不像話了!”孫氏將杯盞重重擱在桌案上,“都什么時候了,竟還睡著。新媳婦剛入門就這般無法無天,以為咱們傅家沒半點規矩了?”
靳月正好走到門口,聽得這話,掉頭就走。里面的人說話這般刻薄,她現在進去,不得被扒一層皮?誰愛去誰去!姑奶奶不伺候。
“少夫人?”霜枝滿面驚恐。
腕上頹然一涼,靳月猛地僵在當場,快速抬頭。
俊美無雙的男人,如同畫中走出的一般。
他穿著一襲月白色的長袍,襯得那張臉,透著病態的蒼白,難見絲毫血色,尤其是他的眼神,淬著瘆人的寒,神情淡漠得像是個局外人。
靳月掙扎了一下,想抽回手。
他卻緊握著她的手腕不放,力道有些生重,“去哪?”
外人聽著,只覺得五公子聲音溫柔低緩。唯有靳月靠得近,能清晰的聽到他聲音里,裹挾的幽冷,“想讓你爹再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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