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禁軍本該是護宮中安危的,找山匪這種事,怎么會讓他們來做?
一定是蕭何去求了皇上,所以皇上才會派了禁軍來!
心,好似隨時都會從心口處跳出來一般。
喬念的身子微微顫抖著,下意識地就想往孫獻身邊跑去。
卻不知為何,雙腳如同灌了鉛一般,竟是挪不開一步。
一股莫名的恐慌蔓延開來,喬念便只站在了原地,眼睜睜看著蕭衡與孫獻相互拱手行了禮。
“我道是誰竟如此不怕死,原來是孫大人。”蕭衡說著,抬手指了指面前的菜肴,這才道,“孫大人可要留下用膳?”
孫獻看了眼桌上的飯菜,聲音微冷,“在下還有要務在身,怕是不便。”
說罷,便是抬手示意。
身后的禁軍立刻就四散開去。
而看著這一幕,喬念就知道,自己今日,走不了。
果不其然。
不多久,那群散開的禁軍便又一一回了來,對著孫獻便是行禮道,“回稟統領,沒有發現。”
“統領,沒發現。”
孫獻便又對著蕭衡一拱手,“既然沒有發現,那在下就不叨擾蕭將軍了。”
說罷,便又是一揮手,身后的禁軍便紛紛離去。
蕭衡這才上前,道,“我送送孫大人。”
而孫獻走之前,又看了喬念一眼,眼神藏著深意,卻終究是什么都沒有說。
等蕭衡回來時,喬念已是坐在了桌前。
手背已經上了藥,那一片燙紅已然褪了不少。
他便在喬念的對面落坐,看了眼喬念的手,道,“回頭,我會找人送些祛疤的膏藥來。”
他方才,看到了她手腕上的傷疤。
原以為這么久了,她身上的傷疤至少會淡一些,可方才看著,還是觸目驚心。
喬念緩緩抬眸看他,想著方才孫獻離去時的眼神,心口微微緊縮著,不自覺便深吸了一口氣。
這才問道,“孫獻根本就不是來找山匪的,而是來找我的,對不對?”
蕭衡拿起筷子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卻又跟沒事人一樣,淡然應道,“是。不過最近,泳北的山匪的確有在京城露頭的痕跡。”
他一邊說著,一邊吃著飯菜,“孫獻是德貴妃的親弟弟,用著找山匪的幌子,最合適不過。更何況,明王于你有愧,德貴妃必定也是想要救你的。”
“皇上知道我的脾氣,不想讓君臣之間生出嫌隙,才會找到德貴妃。可德貴妃也不是個傻子,她知道孫獻若真將你帶走,我必定不會放過他。甚至于孫家,都會跟著遭殃!”
他淡淡地說著,就如同是在說著一些家常話。
可那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兵刃,徹底砍斷了外來力量來救她的可能。
連禁軍都救不了她,還有什么人能救她?
喬念深吸了一口氣,雙拳死死緊握,可最終都還是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今日的飯菜,稍稍淡了些,許是她汲取了昨日的教訓后,放鹽時過于小心了。
但,總算是能入口。
她料到蕭衡不會輕易放過她。
可,那又如何
她也不會輕放棄!
她一定能想到辦法,讓自己逃離這個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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