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元公主輕蔑地看了萬澤鉞一眼,這才轉身回了寢宮。
喬念自是跟在公主的身后。
公主進了屋,落座,端過蕓兒遞來的熱茶,方才看向喬念,“如何?可出了心口這股惡氣了?”
喬念當即行了禮,“多謝公主殿下為微臣出頭。”
話音落下,公主手中的茶盞卻猛地砸落在喬念的腳邊。
滾燙的茶水濺在了她的腿上。
喬念不知舒元公主是為何而生氣,可既然生了氣,她便只能跪下。
“公主息怒!”
“息怒?你不是巴不得我怒火攻心,好替你教訓了萬澤鉞,乃至整個萬家?”
舒元公主冷聲喝問。
喬念忙磕了頭,“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擔心公主……”
“少來這套!”舒元公主冷聲一哼,“本公主不是傻子!你想讓本公主成為你手上的刀,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點本事,能拿得起!”
喬念低著頭,雖然此刻舒元公主正是氣頭上,可這段時日的相處,喬念早已摸透了舒元公主的脾氣,當下便道,“公主恕罪,此次微臣的確是想借公主之手,教訓萬澤鉞,但也全是因那萬澤鉞太不將微臣放在眼里了!如今宮中誰人不知,微臣就是公主殿下的人,走到哪兒,旁人不都是恭恭敬敬的,偏是那萬澤鉞,自始至終都沒有將微臣放在眼里微臣,自然是想要給他些教訓!”
話說到這兒,喬念方才抬眸看了舒元公主一眼。
就見公主臉上的怒意消了不少。
她手底下的人會狗仗人勢,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舒元公主如何會不知道這些?
喬念說自己因為舒元公主而得了外人的尊敬,就證明喬念真將自己當成了她的人,舒元公主的氣,自然就會消了些許。
于是,喬念又道,“但昨夜微臣遭人襲擊不是假的,微臣實在想不明白,萬澤鉞與微臣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這樣警告微臣,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那萬澤鉞只是通過微臣,在警告公主而已!”
舒元公主的眸色微微一沉。
就聽著一旁的蕓兒忽然開了口,“要說這位萬大人,還真是好大的官威。公主您要見的人,莫說是一個時辰,從早等到晚的都有,偏他這么點時間都等不了?仗著自己是宰相大人的孫子,真將自己當個人物看了!哦,對了,公主可還記得前些年,宰相大人曾在皇上跟前參了公主您一本?奴婢看,這其中定是有那萬澤鉞的手筆!”
“多事!”舒元公主聽完,冷哼了一聲,“這里何時輪得到你插嘴了?”
蕓兒忙跪地磕了頭,不再說一句話,目光卻是悄悄地看向了喬念。
喬念也正看著蕓兒,她心里清楚,蕓兒是在為她說話。
而舒元公主雖然呵斥了蕓兒,可蕓兒的這些話也令得她想起了過往。
她自認自己不是個記仇的,畢竟,有仇當場就報了。
更何況宰相雖然參了她一本,可父皇根本就沒怎么罰她,說是軟禁她,卻能讓母后跟皇兄來看她,還送了好多新奇的小玩意兒給她解悶。
是以,當初舒元公主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但現在,她卻似乎明白了。
宰相府早就看她不順眼了,早就想對付她了!
那萬澤鉞還真不是在警告喬念,而是在警告她!
思及此,舒元公主眼眸暗藏恨意。
她倒是要看看,區區一個宰相府,能奈她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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