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愣了一會兒,終于認出了人,“荊,荊副將……”
“是喬姑娘!”荊巖也終于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就往喬念身后的屋子看了一眼,當即眉心一擰,伸手就將喬念拉到了自己身后。
“不能讓人知道我被擄走了?!彼÷曊f著。
荊巖顯然也明白過來,當即便道,“我帶姑娘往后門走。”
說罷,便是要拉著喬念走。
卻不料,喬念忽然一聲壓抑的痛呼傳來。
他猛地回頭,這才發現喬念早已臉色蒼白,無數冷汗從她的額上冒出。
“姑娘怎么了?”荊巖擔心喬念是被那兩個歹人傷害了。
卻見喬念抬起了自己垂下的左手,無力開口,“荊副將,可有法子?”
這樣的傷!
哪怕是跟著蕭衡在戰場上廝殺了無數回的荊巖,在看到喬念手上的傷后,心口也止不住地猛烈一跳。
怪不得他方才聽到了女子的慘叫聲,這應該是喬姑娘掙脫繩索時生生弄脫臼的。
他的臉色瞬間難看至極,低低道了聲,“會有些疼,喬姑娘忍一忍?!?
喬念點了點頭,而后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荊巖小心翼翼地捧起喬念的左手,竟是覺得這傷比起在自己身上更讓他疼。
可他也知道現在決不能留情,否則只會讓喬念的傷加重。
于是心一橫,手中猛地一用力。
“唔!”
喬念悶哼了一聲,下唇卻是被生生咬出了血。
她察覺到口中的腥甜方才松開了自己的下唇,卻好在,左手不那么疼了。
于是,她沖著荊巖微微一笑,“多謝荊副將。”
荊巖怎么都沒想到,在經歷了這樣的事兒后,喬念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他不禁想起多年以前,他第一次去到蕭衡的府里給蕭衡匯報軍務的時候,一個小姑娘從蕭衡的背后突然躥了出來,手中拿著糕點,非要往蕭衡的嘴里塞。
鬧得蕭衡實在煩了,只能張口吃下后,她便是咯咯的笑得格外滿足。
再后來,那姑娘也給了他一塊糕點。
他受寵若驚地行禮道了謝,她卻擺了擺手,蹦蹦跳跳地跑遠了。
“荊副將?!眴棠畈恢狼G巖為何突然愣住了。
可眼下不是呆愣的時候,她不能被人發現她在客棧里的。
哪怕是衣衫整齊地出現在客棧,可她身旁畢竟還站著一個男人。
若是那些人都跟蕭清暖一樣信口雌黃,到處造謠,那她就真的完了!
荊巖這才反應過來,當即便道,“姑娘跟我走!”
說罷,便是帶著喬念往客棧的后門而去。
等到蕭衡收到消息趕到侯府的時候,府醫已經為喬念包扎好左手了。
侯府的大廳里,除了老夫人之外,林家人都在。
蕭衡的目光落在喬念的左手之上,眸色很是陰沉。
荊巖將一切都跟他說了,他也看到了那根繩子,上面的結打得很緊,他實在無法想象喬念是憑著怎樣的意志力才能掙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