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喬念總覺得，穆鴻雪沒有說實話。

好在，他的路線圖倒是真的。

幾條外人不熟知的小道，馬車卻也能剛好走過，以至于實際所用的時間，比起預計的路時間，要縮短了五日左右。

到達婺城時，剛好是晚上。

馬車剛在軍營外停下，得到了消息的蕭衡便匆匆趕了出來。

就見，楚知熠正扶著喬念下車。

許是這馬車比起別的馬車來要大許多，也要高許多，以至于從蕭衡的角度看過去，像是楚知熠抱著喬念下車似的。

可，不管是不是抱，他們二人的舉動都太過親昵了些。

蕭衡的心口瞬間凝滯。

明明心中的怒意都快爆發，他卻不敢表露辦法。

生怕會被喬念厭惡。

便只能強顏歡笑著上前去。

喬念看著那個笑著朝著自己走來的男人，竟有那么一瞬間，恍如隔世。

她與蕭衡，曾經糾纏得太深了。

在還未懂事的時候，同吃同睡也是常有的事。

她看過他被蕭父責罰的樣子，也看過他意氣風發的模樣。

他們從前的過往，就如同麻花似的，緊緊得扭在一起。

但如今，以后，都不會再那樣了。

是以，喬念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只是下意識地往楚知熠的身后站了站，顯然對于蕭衡，她還存著逃避的心思。

雖然，只是小小的一步。

但蕭衡還是看清楚了。

想著從前，她只會朝著自己挪近，何曾退開過？

如今，這退開的小小的一步，就成了一把利刃，扎得他心口生疼。

可嘴角的笑意還堅強地揚著，“我還以為，你們不會來得這樣快。”

雖然說的是‘你們’，但這話分明就是沖著喬念說的。

虎衛的哥哥們都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就聽五哥開口問道，“聽聞你身負重傷，如今看著，倒是還好啊！”

蕭衡朝著五哥看去，微微頷首，這才道，“已經無礙。”

態度，倒算是恭敬。

以至于，虎衛們都有些弄不清楚，蕭衡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了。

不是說他聽聞喬念跟楚知熠的事后，已經瘋癲了？

怎么眼下看起來，倒是彬彬有禮的？

但喬念知道，這便是蕭衡在外表露的偽裝。

從前祖母就說過，他一表人才，溫和謙遜。

他用這副樣貌騙過了所有人。

實際上的他，淡漠，看誰都不屑一顧，才使得當初將自己護在身后，為自己報仇的舉動顯得格外親昵。

才會讓年幼的她，誤以為那是愛情。

思及此，喬念微微深吸了一口氣。

好在，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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