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龍軍遠沒有馬山鳴那么“暴躁”,靠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抽著煙,然后才緩緩地道:“他怕的不是邵宏利,而是立新集團。”
“看來秦峰來沙洲并不像我們一開始想象的那樣。就他目前這個讓派,明顯就不是與祁亞秋一路的。他一個市長用得著怕邵宏利嗎?邵宏利就算再強勢他也只是個副市長。”
“秦峰這是讓給立新集團看的,他擺明了就是不想惹立新集團。我看他這個樣子來這當市長也是被中組部趕鴨子上架來的。”
“他不想與立新集團通流合污,也不敢與立新集團撕破臉成為了第二個祁亞秋,所以就選擇躺平,索性直接把權力交給邵宏利。”江龍軍分析著。
江龍軍對秦峰有這個分析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看似他對秦峰不關心,實際上他對這個新來的市長非常關注,秦峰的一舉一動他都清清楚楚。
“江書記,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什么時侯跟我客氣過?想說什么就說吧!”江龍軍白了馬山鳴一眼。
馬山鳴是江龍軍真正的嫡系,他是由馬山鳴親手提拔當上的縣委書記,然后又從縣委書記任上直接提拔到了市委秘書長,直接進入了市委常委,成了江龍軍的貼身大管家,從這就可見江龍軍對馬山鳴有多器重。
“決不能讓秦峰躺平,更不能讓秦峰成為邵宏利的傀儡,必須讓秦峰站到邵宏利的對立面,讓秦峰和邵宏利斗起來才是最有利的局面。”
“江書記,立新集團勢大,您與立新集團之間有默契,你不干涉任何立新集團的事,立新集團也不要把任何麻煩事扯到你身上。所以你把市政府給讓了出去,讓他們去扛立新集團這顆雷。”
“可是把市政府讓出去,并不意味著您可以完全不管市政府的事,要是市政府出了事您還是得負責,所以您當初制定的策略就是讓祁亞秋和邵宏利兩個人斗起來。”
“只要他們兩個斗起來,那么市政府就還在您的掌控之中,就不會越軌。”
“可這個祁亞秋太蠢,是個莽夫,硬要跟您作對,也要把沙洲的天給掀了,最后自已害死了自已。”
“祁亞秋死了之后,邵宏利完全掌控了市政府,在市委這邊的勢力也越來越大,您一直忍著,認為只要秦峰這個正牌市長一上任就自然會與邵宏利斗起來,到時侯市政府又會形成一種互相制衡的局面。”
“可誰知道這個秦峰竟然是這么一個慫包,是個徹底的投降派。您看看現在邵宏利那不可一世的模樣?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現在邵宏利大權在握,獨霸了市政府,加上背后有立新集團的支持,說句不好聽的,要不了多久整個沙洲的權力天平都會發生傾斜。”
“江書記,我這絕不是危聳聽,這個跡象已經越來越明顯了。”馬山鳴越說越激動。
“山鳴啊,你一直到現在都有一點沒想明白。”江龍軍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