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曼寧戲演的很好,倒是有一副得君相救、愿伴終身的溫情感。若是換成一個正常的少年武者,看到如此癡愛美眷,多少會有些觸動,甚至會認為這是緣是情。但周元不同,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贏這只15級精英怪,哪有心思陪它演戲。因此,畫皮曼寧的癡怨求愛,最終也沒能留下周元。我兒,郡中俊杰少年多的是,那小子既是個呆物,咱們就找個更好的。爹,我不要別人,就要他。女兒初見傾心,再難容下那些空談之輩,愿等元郎回心轉意,非他不可、非他不嫁。孽緣啊,若非我兒傾心,一個小小的靖安都怎能入我家正門。他竟還不滿足、再三推辭,此等憨貨不要也罷,我兒且在等等,過些時日忘了就好。忘不了,怎敢忘。在張府眾人的恭送下,周元一行人漸行漸遠。唯有一女兒似哀似怨的倚在朱紅門框上向外遙望,那神態像極了悲送情郎離別的深情姑娘。周元向后回望一眼,看到的是別有用心、以情迷人,眾軍漢看到的卻是滿滿情深、少女純愛。兄弟好狠的心腸,現在回頭還不晚,若離開這兒再后悔,張府大門可就不好進了。蔡兄,你真相信一面之緣能互生情愫。我不信,但我妻妹碧玉良善,能圖你什么,你又有什么可圖。那可不好說,萬一圖我這身皮囊吶。胡亂語,你這模樣雖然英武,但長得好的世家公子多的是,曼寧若以貌取人,早就有家眷了。蔡誠并不知道那如花似玉、體態婀娜的張曼寧,是個畫皮鬼物。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妻妹曼寧以美襯嬌,深得親朋喜愛,這份美真的能迷惑人心、掩蓋不足。致使隨行的軍漢皆認為張曼寧看上周元,是上愛澤下,而非別有用心,更別說蔡誠還有一份親屬濾鏡了。周元,我往常只以為你有志向,卻不知你志向如此堅定。我是你長官、又是曼寧兄長,為你二人之長,本不該攪合你們小輩之間的情意所屬。但我還是要說上一句,你能抵制誘惑是對的,你職位不高、又長居軍營,若留如花美眷獨守空房,是禍非福。蔡兄知我,美則美,于我無益,有何美。到達耀武坊后,周元與蔡誠等人分別,他們回了軍司馬府,周元回了客棧。張府許諾的財貨會直接送到軍司馬府,蔡誠說要將周元那份送到軍營,免得給錢莊付利錢。如此一來,這件事表面上便完結了,但周元并不認為畫皮們會善罷甘休。只要他還在這城中,畫皮們絕對會制造一些事端,引導操控他的行為。因此,他回到客房后,毫不猶豫的使用了特殊道具畫皮無賴。他倒要看看,披上這張皮后,畫皮們還能不能認出他,失去目標后那些畫皮又會做什么。特殊道具生效的瞬間,周元感覺自己被罩上了一套全方位的皮甲。他拉扯幾下外罩的皮膚,通過測試發現,這道具并非單純的變換相貌,也具有一定的防御功能。畫皮鬼的能力多半在這張皮上,沒了這張皮不過是些無形陰靈罷了。嘣。周元推開客房的窗戶,從二樓跳了下去。他走出背陰小巷后,直奔最近的紅樓青館而去。那里的畫皮是最好的實驗對象,如果它們認為周元是同族,畫皮無賴道具才算真的有奇效。大爺來玩啊、好哥哥看看我······呀,我扇子掉了,公子幫奴家送上來吧。周元剛到繡昭樓的門口,便看到了一柄團扇從天而降。樓內的跑堂撿起團扇塞到他的手中,然后徑直將他推往二樓。周遠從善如流,踏上木制樓梯,拐個梯臺便登上了二樓花臺。一位美艷動人的5級畫皮嬌娘小跑著向他迎來,宛若懷春少女終見情郎。你這潑皮來此作甚,可是家中母親有事吩咐。好姐姐,母親無事,我就是想你了。畫皮嬌娘的反應讓周元確定,它們之間有確定同類的手段,并且將他也當作了同類。有鑒于此,他伸手捏了一把挺翹軟物,換來一陣嬌嗔,也確定了畫皮嬌娘的手感很正經。死鬼,你若想要,晚上來我房間,趁客人休息時,喂你幾口便是。好姐姐,咱們是一家人,怎么還要找機會喂,不若為我掛牌一日。呸,你們這些賴貨一無錢財、二無精氣,我與你們耍樂有何實惠。快走,莫擋著老娘做生意。周元雖然被趕了出去,但也收集到了足夠的情報。那畫皮嬌娘無論是手感、還是推人的力氣、眉目之間的風情,皆與常人一般無二。這般真實怎能分清真假,難怪它們能隱于城中生活。走出繡昭樓后,他本打算去春容坊一趟,看看那些個畫皮有沒有下一步動作。不想,還未走出街市,便看到幾個世家公子帶著二三十號仆役,浩浩蕩蕩的撲向他之前居住的客棧。靖安都周元何在,我乃郡相之子王黎。你這軍漢好不曉事,初入城中竟然不知拜會上官,還要我等親自來請。這是周元第一次見到衙內的囂張跋扈,蔡誠不算,他是血戰拼殺出的武官,算不得蒙陰衙內。郡相之子王黎明顯是在找事,他父親多半不知道,否則不會允許自家傻大兒挑釁營中軍官。概因大魏尚武入髓,郡中之丞,雖名為相,但不過是個五品文官罷了。這品階與蔡誠的軍司馬一樣,哪有底氣招惹軍堡中的殺才武官。另外靖安都是正經的七品武官,由于所屬不同,郡相來了也不能倨傲差遣,更別說他的兒子了。周元莫畏首畏尾,快出來見我。客棧掌柜看似在苦苦哀求,實則根本不敢上前一步。當客房門被粗暴的推開時,掌柜更是嚇傻了。苦也,他這小店竟然引發了文武之爭,這郡相之子王黎怎么是個愣頭青,怕不是被人當槍使了。幾個隨行的世家公子也感覺過了,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應該先坐下來商談一番,怎能魯莽交惡。王兄,過了,再鬧下去,恐怕營中武官會心生不滿。人家畢竟有刀槍甲胄,你這身錦衣怕是討不到便宜。我不管,為了曼寧我什么都愿意做。曼寧為何看上那毫無情趣的武夫,我心如刀絞,怎能不怒。更過分的是,他竟然拒絕了曼寧。曼寧那里配不上他了,他怎么敢拒絕曼寧。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