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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飲酒酒樓門口,余九齡坐在臺階上發呆已經有一會兒,他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也知道自己應該是已經等不來,可偏偏還就是有些不死心。
已經年過五旬的掌柜在他身邊坐下來,遞給他一壺水:坐了快一上午了,還沒死心
余九齡苦笑道:掌柜的,我以為有些人會不一樣,他們說出來的話就像是釘進了石頭里的釘子一樣,不會動搖,我堅信天下有這樣的人。
哪有那么多不一樣的人。
掌柜的有些感慨的說道:他們是大富貴的人,大富貴的人說話從來都如此,今日說了明日就忘,他們高高在上隨便許諾,卻并不在意,他們在乎的是自己做出許諾的時候那高高在上的感覺,而不是被許諾的低低在下的人。
余九齡道:可我看他們不像是那樣的人。
他們還不是走了
掌柜的說道:昨夜里的事你也看到了,唐縣出了這么大的案子他們也不敢多停留,我眼看著他們租了一輛車出城去了。
余九齡一怔,看向掌柜的問道:掌柜的,你去盯著他們做什么
我
掌柜的自知說錯了話,連連搖頭:我盯著他們做什么,偶然,不小心就看到了,我每天有多少事要做,哪有閑心盯著別人..
余九齡忽然笑起來,抓著掌柜的胳膊搖晃了幾下:掌柜的,你是舍不得我走吧我還以為你厭惡我呢。
滾滾滾,別跟我這么親近。
掌柜的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嘆了口氣道:是我是有點舍不得你走,畢竟你在店里這么多年了,別說是個人,就算是我養只貓狗也有感情的對不對
余九齡嘿嘿笑了笑:你一定是悄悄跟著人家,想跟人家說別帶我走。
我會管你那破事!別自以為是。
掌柜的哼了一聲,起身道:去打掃,一上午了你都光坐著不干活兒,給你臉了。
余九齡吐了吐舌頭,跟著起身要去掃地,在起身的那一刻,看到一輛馬車在店門口停下來,夏侯琢從馬車上下來,歉然的看著他說道:有些不好意思,可能不能給你五六天的時間考慮了,現在你能做個決定嗎
已經要進門的掌柜肩膀微微一顫,回頭看向夏侯琢,又看了看也在那一瞬間回頭看他的余九齡,余九齡臉上的驚喜讓掌柜的心里微微一疼。
心想著,罷了罷了,做個小伙計有什么出息,他想子承父業,那就隨他去吧。
其實掌柜的確實是尋李丟丟他們來著,想勸勸他們,余九齡這孩子看似心眼多,可屬實單純,他認定的事就會一條路走到頭,他想勸勸夏侯琢,如果不是認真的,就別隨意給余九齡許諾。
這孩子他舍不得放走。
可是在看到余九齡臉上那壓抑不住的驚喜之后,掌柜的就知道,那小家伙已經可以飛了,他的翅膀展開就能直上九霄,這小店里,留不住。
孩子
掌柜的長長吐出一口氣,努力擠出些許笑容,看著余九齡說道:想去就去吧,昨日你和我說,一直都想去看看你父親以前在的地方是什么樣子,身為人子該去做的就去做,但臨走之前記得去你爹娘墳前說一聲,告訴他們你要遠行。
本還笑著,
可突然就繃不住了,眼淚從眼眶里不爭氣的流出來,掌柜的一扭頭進了酒樓里,走的腳步有些急促,不留神絆了一下差一點摔倒,余九齡一個箭步沖過去把掌柜的扶住。
掌柜的
余九齡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我知道你就想讓我平平淡淡也安安穩穩的過這一輩子,雖然你日常罵我,我日常頂嘴,可我知道你把我當你的兒子看待,掌柜的,我何嘗不是把你當親爹一樣看待
掌柜的張了張嘴,嘴唇都在顫抖著,眼淚越來越多。
爹。
余九齡跪下來使勁兒磕了幾個頭。
以前我沒跟你說,昨日我也沒跟你說,因為我不保準,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去北疆從軍爹,我不是圖什么富貴,不是圖什么前程。
從前幾年開始,四周越來越不太平,唐縣這邊流寇已經來襲擾過三四次,如果旁邊不是淶湖縣的話,流寇已經把咱們這洗劫多少次了。
我要去當兵,我要手里有兵有權,這樣我才能保護你,保護咱們只飲酒你總說我年紀小不懂事,可是這世道,手里沒有權力就是賤命如草芥。
他磕完頭起身:爹,不管你應不應,這一聲爹我叫了,你等我回來。
掌柜的看著他,眼睛血紅血紅的,片刻后怒叱道:我沒讓你管我叫爹,你憑什么叫
余九齡苦笑。
掌柜的緩了一口氣道:現在我讓你叫了,再叫一聲。
余九齡再次跪倒在地:爹!
李丟丟看著這一幕心里百感交集,他忽然間覺得自己比起余九齡來還不如,一直覺得自己還是那么回事的他,在這一刻覺得自己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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