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電話掛斷了。
章茜茜站在那,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她再也控制不住,一下蹲到地上,捂住嘴哭了起來。
她錯了。
她錯了。
她不該出現。
不該跟在林簾身邊。
不該。
不該。
她就是個喪門星,她害死了媽媽,爸爸,湛廉時,讓林簾也陷入痛苦中。
她就是個災星。
林簾往前走,不停的走。
突然的,她被人撞了一下,身子不穩(wěn),后退幾步被迫停下。
sorry!
那撞到她的人趕忙道歉。
林簾怔了怔,然后搖頭。
沒事。
她沒事。
似乎對那人還笑了笑,她繼續(xù)往前。
那人見林簾蒼白的臉,就連那笑都是透明的,微微古怪卻也沒多想,走了。
林簾走了幾步,眼前浮起一張稚嫩歡樂的小臉來。
她腳步停下。
一會兒后,她低頭拿出手機。
啊,她想起了,她還有可可。
她的可可。
是了。
她的可可在等著她,她要回到她的身邊。
不然,可可會擔心的。
指尖不穩(wěn)的在手機上滑動,好一會才劃到通訊錄,她顫抖的點下那熟悉的號碼。
國內,車在夜色里疾馳。
付乘坐在車里,扶著身旁的人,緊緊握著手機。
他眼睛緊閉,腦中思緒不斷的劃過。
他有負湛總所托。
全身都緊繃,這一刻從來都沉穩(wěn)的人陷入一種極其可怕的自責中。
他可以犯錯。
但這件事怎么能沒有做好。
他無法原諒自己。
長久的靜寂,車里的氣息都似陷入深淵。
被光遺忘。
忽然,手機震動。
付乘睜開眼睛。
震動不是從他手中的手機傳來,而是,他兜里。
那是,湛總的手機。
自湛總走后,他的手機他便一直貼身帶著。
不曾離身。
嗚嗚的震動不斷從褲兜里傳來,一下又一下。
不是來信,而是電話。
有來電進來。
清楚的提醒他,該接電話了。
付乘五指收攏,然后松開,掏出手機。
林簾。
屏幕上跳動著這個名字。
照以往,看到這個名字他就接了,可現在,他沒有動。
而這一刻,隨著這個名字的出現,他眼前畫面陡轉,停在了那一日。
立夏的那一日。
湛總說,晚點叫他。
他站在那,看著門在他眼前合上。
那一刻,不知道怎么的,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很快的,這不好的預感消失。
因為他不相信。
也不接受。
他守在外面,直至一通電話來,他離開。
等他再回來時,太陽落山。
光褪去了耀眼,變得溫和。
他走進別墅。
里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別墅里的一切都似陷入了沉睡,靜的讓人心慌。
他站在客廳之中,看著這靜默的一切,上樓。
湛總說,晚點叫他。
這個時候,應該差不多了。
他來到臥室外,敲響房門。
叩叩。
不大的敲門聲在別墅里回蕩,很空。
空的嚇人。
他手微緊,然后繼續(xù)敲。
和以往一樣有節(jié)奏的。
咚咚。
……
咚咚。
……
咚咚。
……
里面始終沒有回應,但他依舊站在那,敲兩聲,停一會,然后繼續(xù)敲,再停頓。
這么反復著。
他始終等待,等著里面的人回應。
可是,他一遍遍的敲,耐心的等著,里面卻怎么都不會回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