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在觀景臺上,一起看了日落。
火紅的太陽,一點點沉下去,從圓滾滾的一張臉,到只剩半張臉,到最后完全隱沒,只留下一片未曾散去的霞光。
蘇雨眠:走吧,該回去了。
好。我送你。
風輕輕吹過,四目相對,兩人眼中皆是平靜。
車上——
蘇雨眠接了一個電話之后,對江易淮說:送我回學校吧,教授找我。
好。
天將黑盡時,車停在b大校門前。
江易淮率先從駕駛位下來,繞到副駕駛,親手為她拉開車門。
蘇雨眠躬身下來,站定后,緩緩抬眼: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希望這次你不要再食。
江易淮看著女孩兒始終平靜的臉,忍不住想拉她的手。
不出意外,被蘇雨眠后退一步避開。
眠眠,我真的知道錯了,也是真心想要和你重新開始,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蘇雨眠看著他近乎哀求的神色,笑了笑——
原本你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我是堅決不同意的。但我好好想了想,覺得有些事情還是應該跟你說明白,所以,我答應了。
你應該也能看出我的用意吧我想要的并不是你以為的,答應給你一天時間,也不為藕斷絲連,更不為再續前緣,而是想讓你明白——
江易淮直覺接下來的話,不是他想聽的。
但現實卻由不得他不聽。
蘇雨眠:破鏡難圓,有些東西一旦有了瑕疵,就永遠不可能再回到從前。
希望你不要再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我身上,因為——不值得。你是個商人,比我更懂投資,一個注定沒有回報的項目,與其越陷越深,不如及時割肉。
或許會有一點疼,但只有剜去腐肉,傷口才能徹底長好。而你需要的僅僅是一點勇氣和足夠多的時間。
會好的。我們都會好好的。再見。
蘇雨眠朝他揮了揮手,大步踏進校園。
江易淮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她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自己視野范圍內。
從前,他總是覺得,不管什么時候,只要自己回頭,她都會站在原地等他。
可這一次,她先走了。
走得頭也不回。
江易淮知道,自己徹底失去她了。
男人眼眶泛紅,心臟鈍痛蔓延。
那種軟刀割肉的痛讓他險些忍不住流淚。
仿佛無法支撐一般,江易淮后退兩步,跌坐在路旁的長椅上。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關切的嗓音傳來,帶著女性獨有的柔軟和溫馴——
喂,你還好嗎
江易淮緩緩抬頭,冷不防對上一雙漂亮的眼睛。
此刻,里面帶著幾分疑惑和關心。
他認出對方是前兩次在校門口碰見的女人。
一次,撿走了他不要的花。
還有一次,要走了他準備扔掉的蛋糕。
然而江易淮也僅僅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已,對于她的詢問充耳不聞。
沈婉秋皺眉,余光瞥見不遠處停靠在路邊的法拉利。
他又換車了。
想了想,小心翼翼坐到他旁邊:你……是不是很難受
依然沒有得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