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侯府張燈結彩,好不熱鬧奢華。
奢華氣派的馬車一輛接一輛的停在侯府門口,衣著華麗雍容的貴夫人們領著家中的姑娘和公子紛紛上門為侯府大姑娘的及笄禮慶賀捧場。
在這一片奢靡之中,一匹駿馬疾馳而來,到了侯府門口后驟然停下,長身玉立的少年翻身下馬。
他穿著一身錦衣,手中握著長鞭,容色如玉身如修竹。
真正是白玉誰家少年郎,回車渡天津。看花東陌上,驚動洛陽人。
“啊!那是三殿下!三殿下竟然也來了!”
“三殿下最是喜美,母親,你快瞧瞧我的妝發,別叫三殿下看了不喜。”
一群女郎或羞或怯或開放大膽,目光都落到了三殿下的身上,只盼能得他一個青睞。
此時一輛粗布小馬車咔噠咔噠的緩行而來,在這般的場景中顯得尤為惹眼了。
侯府門口的眾人都不由的移目去看,心想這可是長安侯府大姑娘的及笄禮,來的無不是達官顯貴,他們倒要看看誰會這么寒酸。
衛書燁把韁繩交給隨從,準備直接進去。
身旁傳來一陣驚呼,衛書燁聞聲停下腳步回頭。
馬車的布簾撩起,長樂躬身出了馬車。
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
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
長樂雖無才名,但她的容色卻是盛都公認的絕色,是盛都當之無愧的第一美人。
一襲松花色的對襟寬袖長裙,別人穿是端雅大方,她穿卻是風姿艷麗動人心魄。
衛書燁看著這樣的長樂,目光閃了閃。
以前他也覺得長樂的容貌極盛,也只有長樂這樣的容貌才配當他的皇子妃。
但那只是他年少無知時的想法,如今他長大了,已經知道一個人最重要的是性情和才情。
而長樂的脾氣太壞,空有美貌卻無才華,是外表錦繡內里朽木。
車夫放下腳凳,長樂緩步走下馬車。
一位今日同樣穿了松花色長裙的官家姑娘十分不痛快的跺腳,“討厭,今日怎么跟她穿了同樣顏色的裙子。”
長樂容顏極盛,即便是普通的長裙穿在她的身上也會被她玲瓏有致的身形襯托出別樣的風采,與她撞衫,沒有誰能占到便宜。
長樂的目光掃過所有人,自然而然的落到了衛書燁的身上。
衛書燁也沒有避開目光,“我以為你今日不會來。”
“我來不來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衛書燁盯著眉目譏諷的長樂,眸光中閃過了不耐煩,“你非得跟我這樣說話嗎?”
他承認他是變了。
以前別說長樂這么跟他說話,就是長樂沖他吼,打他罵他,他也甘之如飴,覺得長樂率真可愛絲毫不矯揉造作。
但現在長樂還是這樣,他卻覺得她胡攪蠻纏嬌縱無禮,尤其是還有了對比的情況下。
長樂盯著這樣的衛書燁,捏緊了袖中的手掌。
她現在不過是這么說了一句話,他就已經不耐煩了。
可是以前明明也是他說的,她可以永遠這樣自在,他自會護著她一輩子。
長樂從來沒有懷疑過,因為不管發生什么事情,衛書燁從來都不會問對錯,只會無條件的將她護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