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公公,我來見王爺。”
慶公公神色中滿是擔憂,“王妃快快進去吧,王爺他……”
長樂心中擔憂,等不及聽完慶公公說的話,提著裙擺快步走進了承宣殿。
徐瑾守在院中,看到長樂后行禮,伸手指的方向,長樂快步走在回廊之上,但總覺得走路的速度太慢,最后跑了起來,轉過回廊,下了一段臺階,又往前走出一段,終于緩緩停下了腳步。
衛承宣站在院中,面前是一棵已經開滿金燦花朵的臘梅。
長樂平復了氣息上前,衛承宣轉頭看了她一眼,“這棵臘梅樹是皇兄跟我一起種的。他說讓我跟這棵樹比著長,一定要健健康康長得又高又壯。”
“而且皇兄不允許宮里的工匠修剪這棵臘梅,就讓它隨意的長,想怎么長就怎么長。”
“我知道,皇兄不想修剪哪里是這棵臘梅樹,而是我。”
“他說,只要他還活著的一天,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前幾年也確實如此,我喜歡在邊城,他就放我在邊城,若非有一次回來瞧見他咯血,我都不知道他早就病了。”
“我母妃的事情你應當也聽過一些,那時候母妃跟皇兄,還有另外一個人一起,三人好的像一個人似的。”
“所以那時候我看著你跟書燁還有懷玉一起,我就總是在想,母妃當初跟皇兄他們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我問過薛神醫,他說皇兄的病是心病。我問過是什么心病,薛神醫沒說,但后來我知道了。”
“皇兄在外置了一個宅子,里面放著所有母妃生前用過的東西,還有母妃的畫像。那個宅子是按照母妃以前住過的地方布置的,大到宅子的樣式,小到一個碗一個茶杯,都是一模一樣的。”
“那時我就知道,皇兄是相思成疾。”
“我不明白,喜歡一個人為什么可以喜歡到那樣的地步,對方死了他就病了。”
“我有時總是忍不住想,母妃當初將我托付給皇兄,是不是就是因為母妃知道皇兄是什么樣的性情,她將我托付給皇兄,就是想用我拖住皇兄,讓他活下去。”
“皇兄確實活下來了,但他又好像沒有活下來。”
“他這么多年一直用藥續命,好像真的只是在完成母妃托付給他的重任,等他確定我足夠支撐一切的時候,他就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你明白我聽到皇兄說他知道那個宮女有問題,卻依舊故意讓那個宮女靠近刺殺他時第一想到的是什么嗎?”
長樂聲音暗啞,“是什么?”
“他真的太想見母妃了,一刻都不想再等。”
“長樂,愛一個人真的可以到這種地步嗎?”
長樂搖頭,從身側輕輕抱住衛承宣。
她不敢用力,她怕太用力,此時的衛承宣真的會碎掉。
“我不知道愛一個人到底能走到什么地步,我只知道我現在恨不得替你承擔所有的一切。”
“只要你能不這么難過,哪怕是一丁點,我做什么都可以。”
“衛承宣,你不要看皇兄和母妃好不好?”
“你看看我,我快痛死了。”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