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么呢?
就因為她曾經(jīng)湊巧救過他一命嗎?
長樂心中觸動,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謝謝小皇叔,匕首我很喜歡。”
衛(wèi)承宣并沒有應(yīng)聲,只是放下馬車的車窗簾收回了手,“徐瑾,送花小姐回去。”
徐瑾聞上前,長樂知道宣王這是要走了,連忙道:“小皇叔,我有事求您幫忙。我……我可以上馬車去與您說嗎?”
“你是未出閣的姑娘,與男子共處一輛馬車有損你的清譽。”
長樂聞有些急,以為宣王這是側(cè)面拒絕。
其實她也并不是不明白,如宣王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管她的這些小事。
但她要退婚,衛(wèi)書燁那邊不愿意退婚的話,她只能來找宣王幫忙。
因為如今的宣王掌理朝政權(quán)傾朝野,他的話,別說衛(wèi)書燁,就是容貴妃也不得不聽。
長樂想著,心一橫撩起裙擺準備先上馬再說。只是她剛邁出腳步,馬車的車簾就撩了起來。
先晃出車簾的是袍子的一角,接著衛(wèi)承宣躬身從馬車里走了出來。
他身量極高,站在馬車上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勢。長樂仰頭看他,在這般的威嚴下有一瞬的窒息。
衛(wèi)承宣踩著腳凳,袍擺擦過腳凳的邊緣緩步走了下來。
他今日用玉冠束了發(fā),穿著一身無心綠的對襟寬袖長袍,襯的他容色無邊怡麗非常。
長樂看得有些呆,終于明白為何宣王在軍中要一直戴著鬼臉面具了。
這般的容色,委實有些太過艷麗了。
衛(wèi)承宣走下馬車,在與長樂有兩步距離處停下,“說吧,何事?”
長樂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小皇叔,我與三皇子之間的婚約您是知道的。”
“上次貴妃娘娘和三皇子想退婚,我求了好多人,最后還是求您,您出面后才幫我保住了這份婚約。”
“我知道,我本來不該再來求您的,但我現(xiàn)在很急,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只能厚著臉皮再一次求到您的面前來,希望您能再幫我一次。”
衛(wèi)承宣淡淡的掀開眼皮,“容貴妃又讓三皇子與你退婚?”
“不是。”長樂搖頭,“這次是我要退婚,求您再幫我一次。”
長樂低下了頭,屈膝行了一禮,將求人的姿態(tài)放的很低。
上一次她求衛(wèi)承宣幫忙,衛(wèi)承宣就讓她在雨里站著等了一天一夜,這一次想必更難同意幫她。
但不管衛(wèi)承宣提什么要求,她都一定會做到。
這婚,她是必須要退的。
想來可能她這般反復(fù)的行為在衛(wèi)承宣看來是極其愚蠢的。
當初那般難,她也低聲下氣的求著要保住這段婚約,還想著挽回衛(wèi)書燁,即便放下尊嚴也無所謂。
如今卻又要退掉這段她求來的婚約,實在有些可笑又丟臉。
但長樂已經(jīng)覺得無所謂了。
反正她臉皮厚,不怕丟臉。
長樂垂著頭,緊張的捏緊了手中的匕首,一張白皙的小臉上左右兩邊的巴掌印十分明顯。
衛(wèi)承宣眸光如淵的盯著那紅腫的印子上,眸底深黑。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