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回來稟報,長樂和衛承宣都收了思緒快步去后院。
挖出的箱子有五個,衛承宣打開箱蓋,里面整整齊齊的碼著印有賑災二字的銀塊,正好一箱一千兩。
徐瑾道:“王爺,整個客棧都已經搜遍了,只搜到這些。”
衛承宣冷沉著臉沒說話。
朝廷撥下二十萬兩賑災款,甘蘭城的份額是三萬兩,可一層一層的手續走下來,真正送到甘蘭城的卻只有五千兩。
而就算是這五千兩,竟也完全沒有用到災民身上,而是被貪官污吏中飽私囊,再轉交給商人為他們換成可流通的普通銀子,供他們享受榮華富貴。
真正的災民卻連還在啃樹皮吃觀音土,甚至餓死路邊。
長樂上前,“這些混蛋真該千刀萬剮!”
“甘蘭城是這樣,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否則災民就不會有逃難到盛都去的。”
長樂難忍心中的憤怒,是因為這些事情是正好因為地區受災才被揭露出來,而僅僅只是這一件事揭露出的各地官員的貪腐就已經如此嚴重,那沒有被揭露出來的那些呢?
俗話說當你看到木頭出現一個孔洞的時候,那說明木頭的內部早已經被蛀空了。
衛承宣現在主掌著朝政,對這些比長樂了解的更清楚,心中的憂患也更多。
大晉早已經沒有了昔日的清明和繁榮,榮華太平的皮層下是早已經腐爛發臭的血肉,若想剔除這些爛臭的血肉,必然傷筋動骨。
偏偏這個時候,大齊不動聲色的用五年的時間得到了足足一個鐵礦的鐵。
這些鐵可以打造出多少長矛利箭,而這些長矛利箭又有多少會在將來的某一天刺破他們大晉將士們的鎧甲,刺破他們的心臟,洞穿他們的咽喉,奪走他們的性命和疆土。
真正是內憂外患了。
“王爺,不好了!”一名將士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衛承宣斂了神色,徐瑾攔住跑來的將士,“什么事這么慌張?”
“稟王爺,兄弟們奉命搜查,起先是有一處人家的家里有人病了,在屋子里咳的震天響。”
“兄弟們只負責搜查,也沒放在心上。可是從這一家人開始,他們的鄰里家中接連都有這般咳嗽的病人。”
“有兄弟上了心,將此事稟報給了岑將軍,岑將軍帶了大夫去診病,這才發現這些人患的是疫病,全都是被傳染的。”
“岑將軍立刻派屬下前來稟報王爺,請王爺定奪。”
徐瑾先道:“不是說城中都為讓災民進入嗎?怎么會有疫情,還傳染開了?”
“說是有一家人偷偷收留了投靠的弟弟和弟妹,來的時候人就患病了,請了大夫看說是普通的風寒,結果沒兩天家里的所有人都給染上了。”
“但大夫診病說了是風寒,他們也沒放心上,家中的人該出門干活買菜的還是出門干活買菜。”
“又過了幾日發現病情越來越嚴重,才又去請先前的大夫上家中診病,結果去了才發現大夫一家也都病了。”
“他們心中有了疑慮,心中害怕,不敢再請大夫,也不敢聲張,只自己去醫館買藥回家吃。”
“這樣說來他們豈不是已經解除了許多人。”長樂出聲,“多久了?”
“岑老將軍問,他們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后來岑老將軍嚇唬他們若是撒謊要用酷刑,他們才說已經將近半個月。”
所有人聞,都覺得眼前一黑。
疫病都是人傳人,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可想而知已經傳播的有多廣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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