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銀子才是路。”
“你也是,都不早點跟我說,我今日出門并沒有帶錢莊的信物,不然將信物給你,你要用銀子就憑信物去錢莊取……”
“樂兒,夠了。有這些就足夠了。”
江懷玉并沒有拒絕長樂送的東西,因為他很清楚,這是長樂對他的牽掛和擔憂,如果他不收下,她是不會安心的。
長樂抿唇看江懷玉,眼淚一下就涌上了眼眶,又委屈的撇開了腦袋。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如今說分開就分開。
他一旦去了北牧,他們以后什么時候能再見到都說不定,甚至有可能再也見不到。
江懷玉心中鈍痛,第一次逾矩,伸手將長樂抱進了懷里。
“樂兒,別哭。”
“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相信我。”
“嗯。”長樂啞著聲音點頭,“你要記得給我和琳瑯寫信,遇到難事也一定要記得跟我們說,走到哪里了也要說,別讓我們找不到你。”
“萬一……萬一哪天我們想見你,我怕找不到你。”
“好。”江懷玉啞著聲音應下,“你也要好好的。如果宣王殿下哪天傷了你的心,你也記得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小時候就是這樣,誰要是欺負了長樂,江懷玉嘴上不說,但多的是陰招坑的對方哭爹喊娘。
那些跟他們對著干的紈绔,害怕長樂的拳頭,害怕琳瑯的鞭子,但最怕還是江懷玉的笑。
他們知道,江懷玉一笑,他們就要遭殃了,而且絕對不只是挨一頓揍那么簡單。
江懷玉執意不讓長樂送他出城,等長樂送他出了林子,便騎上馬絕塵而去。
衛承宣等在林子外面,沒有同長樂一起進林子跟江懷玉一起安葬周夫人。
看江懷玉離開,衛承宣才走上前。
“懷玉說他要去北牧。”長樂目送懷玉已經走遠的背影。
“嗯,我知道,他同我說了。”
“我本有意讓他入朝,他拒絕了。”
長樂垂眸,“懷玉其實是我們幾個中最聰明,看事情也看得最通透的一個。”
“這幾日我一直在想,周夫人那天跳崖看到我時到底對我說了什么。”
“她會說希望懷玉平安喜樂,還是在跟我說讓我照顧懷玉?”
“或許她什么都沒說呢?”衛承宣牽起長樂的手包裹進掌心里。
長樂愕然的抬頭,衛承宣給她分析,“以周夫人縝密的心思,她不可能不知道你當時根本聽不見她說的話。”
“而且人從高處快速下墜的時候,氣息都會變得十分困難,大多數人是說不出話的,除非是習武者懂得如何調整自己的氣息,但周夫人不會功夫。所以她應當是說不出話的。”
“是這樣嗎?”長樂有些茫然。
既然根本說不出話,周夫人當時做那么一個好像在對她說話的舉動又是什么用意呢?
“事情已經過去了,想不明白就別想了。”
衛承宣牽著長樂走向馬車,他是不可能告訴長樂,當時周夫人的嘴唇張合確實是在說話的。
只是無聲而已。
但他恰好能看懂唇語。
周夫人當時說的是:長樂,懷玉心悅你。
笑話!
長樂都沒開竅,他才不會蠢的自己給自己找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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