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zhǔn)確的來說,烏青玄算不得長樂的師兄,因為長樂的師父并沒有收烏青玄做徒弟,烏青玄只是跟在長樂的師父身邊做些雜事,在長樂師父跟學(xué)生上課的時候旁聽而已。
長樂第一次見到烏青玄是拜師的時候。
烏青玄捧了要給長樂的拜師茶站在一旁,十幾歲的少年色若朗月目若秋華,好看的仿若畫中人,只是神情太過冷漠,不喜歡笑也不喜歡說話。
長樂那時年齡小更加活潑好動,還喜歡使壞,時常逗烏青玄。
烏青玄每次被逗弄了也板著臉說:“別鬧。”
有一次長樂貪玩,爬上師父院中的大樹去掏鳥窩,在樹枝上沒踩實(shí)摔了下去,是烏青玄扔了手中正在送去的茶盤接住了長樂。
長樂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壓在了烏青玄的身上,壓斷了烏青玄的一條胳膊。
從那以后長樂就不逗烏青玄了。
有好吃的好玩的都往烏青玄跟前送,不想上課的時候就逃到烏青玄的屋子,坐在廊檐下吃烏青玄留的果子。
烏青玄不喜吃酸,長樂嘗到酸的果子就自己吃,嘗到甜的就喂給烏青玄。
夏日里長樂貪涼犯困,躺在廊檐下睡覺,烏青玄就點(diǎn)了驅(qū)蚊草放到一旁,拿了蒲扇坐在旁邊給她扇。
師父常說:“青玄是個性子冷的,但對長樂倒是不同的。”
在長樂還未滿十歲生辰那一年,烏青玄要回家去了。
烏青玄是大齊人,這么一別以后想見面就難了。
長樂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上氣不接下氣,抓著烏青玄的袍袖問他能不能不走。
烏青玄也紅了眼眶,按著她的發(fā)頂揉了揉,跟她說:“你天性至真純善,是好也是壞。切記以后不要對誰都好,會吃虧的。”
長樂沒想到時隔將近六年,竟然會再見到烏青玄。
“青玄師兄。”長樂跑到烏青玄的跟前才停下,驚喜不已的看他。
烏青玄依舊是冷漠的性子,但看長樂的目光是柔和的,“許多年不見,長樂都長成大姑娘了。”
許久未見,兩人說起話來卻并不生疏。
長樂問了烏青玄,知道他是來盛都做買賣,便邀了他上馬車去茶樓吃茶敘舊。
“花二!”
車簾剛放下,外面?zhèn)鱽砹松蚧窗驳穆曇簦L樂有點(diǎn)意外的撩起車窗簾,“沈大人,有事嗎?”
沈淮安通過馬車的車窗往馬車?yán)锩婵矗嚭熈闷鸬牟⒉欢啵床灰娎锩妗?
沈淮安笑笑,“沒什么,我在追捕一個可疑之人,恰巧看到了你。你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了嗎?”
長樂搖頭,“沒有。”
“我在這里停了挺久了,沒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哦。”沈淮安還是笑,“那我不打擾你了。”
長樂點(diǎn)頭,“那你忙,我先走了。”
車窗簾放下,馬車緩緩?fù)靶旭偂?
長樂轉(zhuǎn)頭,烏青玄對她笑了笑,“家中恰好要送一批雪紗到盛都,我想著是不是有可能見到你,便向父親攬了這份差事。”
“沒曾想竟真的見到你了。”
烏青玄家中是商賈,在大齊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戶,買賣不僅遍布大齊,也與大晉的許多大商賈有生意上的往來。
烏青玄此次入盛都送的雪紗,是做夏賞的昂貴布料,也是烏家的特色產(chǎn)業(yè)之一。
“你什么時候來的盛都?怎么沒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