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從知聽她講述著,一幅生動的畫面在他眼前緩緩展開。
其實很難想象江云杪有這樣叛逆的一面,但是這樣的旅程真的挺誘惑的,瀟灑又肆意。
他眸子黑黑潤潤的,睫毛輕扇著看過來,江老師,求帶!
這一瞬,他好像又變回了十年前的那個少年,笑得不懷好意,渾身透著邪氣,張揚桀驁。像是一股無拘無束的風(fēng),自由而熱烈。
江云杪傲嬌地揚揚下巴,不帶,帶不了一點。
睡了一夜之后,陸從知好多了,氣色也恢復(fù)了六成。
不過他還是請了一天假,多休息了一天。這也是為了對病人負責(zé)。
他怕把病氣傳給樂樂,所以他沒去江云杪家吃飯,一日三餐都是江云杪給他送過去的。
得知陸從知因為生病請假,許多同事都打來電話對他表示了關(guān)心。
其中就包括齊琬琰。
她打來電話的時候陸從知正在吃早飯。
江云杪也在。
聽說你生病請假了,你沒事吧嚴(yán)不嚴(yán)重齊琬琰擔(dān)心地問道。
早晨,偌大的別墅格外幽靜,因而電話的聲音會不經(jīng)意地漏出來。
陸從知的語氣疏離而客套,已經(jīng)好多了,多謝關(guān)心。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會比平常脆弱一些的,因而齊琬琰覺得這是一個接近陸從知的機會。
你說話的時候鼻音還是很重,要不然我下班的時候去看看你吧齊琬琰進一步表示關(guān)心。
江云杪覺得就這么堂而皇之地聽別人講電話不好,便起身輕輕地跟陸從知說:那我先走,一會兒你吃完了給我發(fā)消息,我再來收盤子。
然而她剛抬起腳步,就被陸從知一把抓住了,你不用走。他語氣如常地開口,漆黑的瞳仁映著堅定。
他的手掌寬大而干燥,觸感溫?zé)?力氣很重,緊緊地扣住了江云杪的手。
江云杪覺得仿佛有一股電流從她手上的穿過,攪亂了她心跳的節(jié)奏。
她想把手抽出來,但是他卻沒有放。她微微皺了皺眉,看向他。卻見他正專注地打電話,仿佛無暇分心到手上的樣子。
齊琬琰一下子便嗅出了不對勁,你在跟誰說話你不是一個人住嗎她此刻就像被福爾摩斯附身似的,所有的腦細胞都在尋找可疑之處。
她知道陸從知向來潔身自好,但一大早就有人出現(xiàn)在他的房子,那是不是說明兩個人的關(guān)系非比尋常
而且陸從知剛才說的話也耐人詢問。
雖然他現(xiàn)在說話鼻音很重,會稀釋掉語間的情緒,但剛才那幾個字,她明顯聽出了一絲溫柔。
能讓陸從知溫柔以待的人是誰
難道陸從知已經(jīng)交了女朋友
齊琬琰頓時方寸大亂。
與你無關(guān)。就這樣吧,掛了。陸從知語氣極淡地結(jié)束了這通電話。
江云杪見他打完電話才再度示意他放手。
陸從知仿佛才反應(yīng)過來似的,緩緩松開了力道,抱歉。我現(xiàn)在腦子反應(yīng)比較遲鈍。
江云杪總覺得這話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