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已經(jīng)奪走了安陽郡,如今看來,他要么在安陽郡駐守一段時間,要么繼續(xù)南下,若是繼續(xù)南下,你們會在路上撞見
“當然了,你的兵馬走在蠻族大軍后面,讓他們先去交戰(zhàn),戰(zhàn)場之上,瞬息萬變,極易發(fā)生變故
“但終歸,無外乎天時地利人和,掌握了這三處,便不會落敗
“你須得牢記!”
金建德點點頭,看著父親笑道:“嗯,行了,爹,你回去吧
“我真要回去歇息了
二人這時已經(jīng)走到了過道轉彎處。
“行,你早早歇息
慶王笑著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轉身離去。
待父親走后,金建德抬頭看了眼夜空中的那輪明月,嘴角微微一抿。
“今年,皇宮就會煥然一新!”
低聲自語一句,他在那昏黃的過道燈火中走向了廂房。
剛過一個拐角處,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現(xiàn)在金建德面前,金建德這時正想著心事,冷不防撞見,倒是嚇了一跳。
待看清來人,他噓了口氣,無奈的看著她道:
“永寧,你這突然出現(xiàn)真是嚇我...”
“二哥,你明天要出京了金長歌打斷了他的話。
看著眼前這張原本精致瑩潤,如今卻變得素白清瘦的臉,金建德心中嘆息一聲,點頭道:
“嗯,明早出京
說到這,他微微一笑,“過段時間,就能見到妹夫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是不是那真豪杰!”
“我這妹妹,可不能嫁給那些不中用的人,哎喲!”
“嘭”的一聲。
卻是金長歌一腳踢在了他的膝蓋上。
金建德當即就彎下了腰,抱著膝蓋痛呼起來。
他心中暗罵:晚上就不該喝這點酒的,忘了妹妹脾性,又挨了這一腳,真是多嘴害人。
但出乎意料的是。
平日應該再踢一腳,或者痛罵自己幾句的妹妹,這時候卻蹲下了身。
那素白的臉上掛著歉意,眼眸中又好像有著無數(shù)哀思,她伸出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二哥,你別去好嘛
金建德懷疑自己的聽覺是不是出了問題,妹妹的聲音竟然帶著哀求。
這還是她嗎?
那個強勢無比,還總是對自己不假以顏色的永寧,怎會用這種語氣,說出這樣的話來?
雖然知道永寧前段時間開始就莫名的心性大變,但這也變的太快了吧。
金建德歪著腦袋,堅定道:“不行,我肯定要去
“我已經(jīng)決定好了,明早就出發(fā)
話音剛落,他便聽到一聲細微的嘆息聲。
面前的永寧站了起來,金建德看到她那蒼白的嘴唇似乎有些顫抖,而后看著她轉過身,沉默著走向了昏暗的過道深處。
夜風輕拂,燈罩中的燭火隨之搖曳。
看著那愈發(fā)形銷骨立的身影越走越遠,金建德揉了揉有些發(fā)酸的膝蓋,而后站起身撓了撓頭。
這時,一道有些發(fā)顫的聲音從燭光搖曳的過道深處傳來。
“二哥,你要....”
夜色深沉,燭火之光何以驅散黑暗,金建德已經(jīng)看不清她的臉。
夜風微涼,帶來了寒意,也讓金建德的醉意愈發(fā)重了。
頭腦一陣微微的眩暈,讓他也沒聽清后半句話。
因而他只是隨意的擺了擺手,笑著說:“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我睡覺去了!你也早點睡吧!”
金建德轉過身,一腳往前踏去,但膝蓋的酸澀還在,他一時不防,腳一歪,身體隨之傾倒....
——
“嘭”的一聲。
一顆落石從陡峭的山壁中落下,骨碌碌滾到了道路中間。
正在行進的大軍前列,秦澤抬起頭看了那落石一眼,隨后揚起臉,環(huán)視一圈左右。
盡管夜已深,但這天上的一輪明月卻照的地面雪亮,銀白色的月光下,地上似乎覆蓋了一層白霜一般。
“確實是個險地??!主公一旁的典韋托著下巴道。
秦澤點點頭,向他投去一個贊賞的眼神,淡笑一聲:
“是個好地方,夠大,夠險
“白起在西京迎戰(zhàn)圖元軍,殺他們幾十萬人時,還要號令數(shù)千人挖坑掩埋
“而這里,倒像是個天然的墳場
“接下來,讓我們來布置一二,看有多少人來
“駕!”
夜色中,大軍繼續(xù)往前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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