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搖搖頭,嘴中嘟囔一句:“我肯定是射不中的
說話間,他往城門一側走去,貼城墻而站,燕云十八騎等人也跟著走去,站在了城墻旁邊。
呂布眉頭一挑:“你站那里做什么?”
典韋腦袋一歪,道:
“這一仗打得漂亮,戚將軍正帶著他們射擊呢,這幫倭寇抵達不了城門的,他們肯定是要被射死
“你往城門口一站,不怕被誤傷啊?這些新武器,可是厲害得很啊.....”
他咂咂嘴,端詳著呂布。
話音落下。
“嘶——”
一聲馬嘶,赤兔帶著呂布走到了城墻旁。
天空湛藍,云彩雪白,淡金色的陽光像是幕布一般籠罩臨濱城。
一行人背靠著城墻,靜靜的聽著城內(nèi)的轟鳴,倭人的哀嚎慘叫。
也不知過了多久,城內(nèi)傳來的聲音逐漸消失,典韋抬頭看著天上的云彩,他隨口道:
“快午時了吧?”
“嗯,應該到了
“回去吧,已經(jīng)結束了
——
耀眼的陽光照射得宋苛有些睜不開眼。
他靠在城墻上,微微的喘著氣,此時他已經(jīng)感知不到身體的溫度,但卻還在拼盡全力的吸氣。
絲絲縷縷的空氣,從鼻腔,從口腔鉆入喉嚨,讓已經(jīng)失溫的肺還在泵氧,心臟還在一點點跳動。
他努力瞇著眼,從眼睛的余光中看著戰(zhàn)場。
越來越多的人影出現(xiàn)在他的余光中,有人摸向了他的手,摸向了他的脖頸,而后便是壓抑著的哭泣聲在他身邊響起。
跟著,一道身影占據(jù)了他眼睛所能看到的所有景象。
那是一張年輕,卻胡須凌亂,略顯滄桑的臉。
看著眼前這瀕死的老者,秦澤咬緊了嘴唇,捏緊了拳頭,在深吸一口氣后,他開口說:
“宋苛,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束,臨濱城被我們守住了,沒有被倭寇奪走
話剛落下,也不知哪里竄出來的力氣,宋苛猛地睜開了眼。
入眼所見,是團團將他圍起來的人,有士兵,有百姓。
沒有倭寇,全是流著一樣血的同胞!
“守.....住了嗎?”宋苛似乎還有些不敢確信,他努力開口問道。
“嗯,守住了!”
“前來攻打臨濱城的人,不論是那些走狗,還是倭寇,已經(jīng)全部死了,一個不留!”秦澤握住宋苛冰冷的手,給了他一個無比鄭重的回答。
宋苛深吸一口氣,想站起身,卻無法做到,于是他努力伸著頭,試圖親眼見證。
覺察到他的想法,秦澤站起身,退至一旁,身后的百姓與士兵們也都讓開。
諾大的戰(zhàn)場在宋苛眼前顯現(xiàn)。
刀槍林立,血肉如林,硝煙還在飄蕩,數(shù)不清的尸骸遍布與地,確實看不見一個站著的倭寇了。
風,穿過人群吹了過來。
它吹起宋苛額前垂落的那一縷被鮮血染紅的白發(fā)。
“嗚....”
被壓抑著的哭泣聲在宋苛嘴中出現(xiàn),那雙已經(jīng)趨向渾濁的雙眼,流出了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抽泣得厲害,但卻在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好,好
“守住就好
“這是我們的土地,怎們能讓那些倭人拿走呢
“這么多年了,我們祖祖輩輩都在這里勞作這么多年了,他們憑什么能奪走我們的土地呢....”
“他憑什么呢?”
周圍的百姓們,已經(jīng)是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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