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爾上前幾步伸出手,露出一個堪稱溫和的笑容,眼底卻是一片化不開的冷意:“嬸嬸,見到我怎么行如此大禮?”
李香云哪敢把手伸過去,險些就脫口而出,“你是人是鬼?”
明明早就應(yīng)該死在流放途中的溫承明,怎么好端端地站在她眼前?!
“嬸嬸不說話,可是不愿見到我?”
到底是她陪嫁的張婆子回神快,立馬將人扶起:“少爺說笑了。夫人是最心善的,平日連殺雞都不敢,突然看見個死人,一時嚇壞了。”
李香云扶了一下鬢上金釵的流蘇,連連點頭:“是、是啊。明兒,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何必取他性命去呢?”
“我才走了一陣子,這狗奴才竟不識得我了。讓旁人聽去,還以為是嬸嬸有意叫刁奴欺主呢。”溫思爾口吻淡淡,“這樣的人,殺了又何妨。”
“如此一來,此人確實該死。”
李香云只覺得一陣膽寒,強(qiáng)作鎮(zhèn)定擠出一個笑來,“明兒,怎么只見你一個人。思思呢?她不是與你同去的?”
聽她一口一個親昵地喊自己“思思”,溫思爾只覺得胃底一陣翻江倒海。
分明就是她雇兇殺人,還佯裝什么慈母心腸!
溫思爾一筆帶過:“此事說來話長。”
李香云雖是心虛,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你一路奔波也累了,先去前廳喝口茶水罷。”
溫思爾略一頷首,頭也不回地邁開了步子。
然而就在她轉(zhuǎn)過身后,李香云的臉驟然扭曲猙獰。
明明做了那么縝密的計劃,溫承明不僅沒死,竟如換了個人一般精明!
難道,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那場意外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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