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們哪有做什么,還不都是您的功勞。”
……
大家都知道,這位就是未來的可汗,語之間自然是多上幾分奉承巴結(jié)。
“好。”朝諾輕輕點頭,“天色不早,諸位也都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幾位族長告辭離開,朝諾向帳中的兩個嚇壞的侍女也揮揮手。
“你們兩個也去休息吧,我要和可汗聊幾句,晚一點我會安排其他來照顧可汗。”
“是!”
兩個侍女行禮離開。
朝諾側(cè)眸掃一眼大帳門口。
“晚上夜涼,放下帳簾。”
“是!”
門口的朝諾親信,抬手將挑起的帳簾放下來,側(cè)眸看看四周。
“嚴加防守,不得讓任何人靠近可汗大帳。”
幾十位天狼部族侍從,齊應一聲,迅速將烏力圖的大帳圍護起來。
親信頭目上前一步,手扶刀柄站到大帳門口。
聽著帳篷外的腳步聲,烏力圖只當是朝諾要保護他的安全,并沒有多想。
伸過手掌,他拍拍床邊的空位。
“諾兒,坐下,父汗有話和你說。”
朝諾沒有坐,一對藍眸里的目光,也轉(zhuǎn)為冰冷。
“烏力圖,現(xiàn)在……還是你乖乖聽我說吧!”
聽到他直呼自己的名字,烏力圖皺眉抬起臉。
對上少年冷冰冰滿是恨意的眼睛,他隱約感覺到什么,眉頭一皺。
“諾兒,你這是怎么了?”
嘴里詢問,烏力圖的左手悄悄地伸到枕下。
“我的名字是我娘親取的,對不對?”朝諾問。
聽他提到母親,烏力圖微微瞇起眼睛,眼前再次閃過那個擁著天空一般藍眼睛的美麗少女。
“是啊,朝諾的意思是自由,你娘親一直希望你長大后,能夠像鷹一樣自由自在。你和她長得很像,不光是眼睛,每次看到你我都會想到你娘。”
“所以……你才害怕與我對視,是嗎?”
“害怕?”烏力圖怔了怔,露出笑容,“我為什么要害怕,我和你娘親可是相親相愛的,只可惜她……”
“信口。”
朝諾厲聲喝住他,側(cè)臉看向歲歲,語氣重新轉(zhuǎn)為溫柔。
“歲歲,乖,到外面等哥哥。”
小家伙還小,朝諾并不想讓她看到,那些人世間讓人作嘔的惡,還有他殺人的樣子。
小家伙點點頭,向木床的方向揮揮小手。
“小猴猴,快走啦,別打擾朝諾哥哥。”
小金絲猴利落地從床邊跳過去,和老虎一起跟在歲歲身后走出帳篷。
聽著歲歲的腳步聲消失在帳外,朝諾重新轉(zhuǎn)過臉,藍眸里染上殺意。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這些鬼話?”
朝諾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烏力圖的衣領(lǐng)。
“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我娘是被你親手射死的嗎?”
“我……”烏力圖眼中閃過慌亂的神色,忙著掩飾,“我對你娘可是一片癡情,怎么會做這種事,你不要聽他們亂說。”
“癡情?”朝諾冷哼,“你的所謂癡情不過就是折斷她的翅膀,讓她從一只鷹變成你聽話的金絲雀,今天……我就要為我娘,為我的祖父祖母,還有所有天狼部死在你手下的冤魂報仇雪恨!”
“放肆!”烏力圖用力拉扯碰著他的胳膊,“我可是你父親,你要弒父嗎?”
“父親?”朝諾一臉鄙夷,“從我知道真相的那天起,你就不是我的父親了,你只是一個禽獸。”
朝諾抬手抓過一個坐墊,用力壓住烏力圖的頭臉。
“這些年,我任你們輕視、嘲諷、打罵……等的就是這一天!”
烏力圖偷襲天狼部族的那一晚,一向與世無爭的天狼部族大敗,整個夏牧場的草地都要被鮮血染紅。
包括朝諾的祖父、祖母在內(nèi),都成為烏力圖和格列的刀下之鬼。
身為部族公主的朝諾母親跪在地上,向烏力圖磕頭懇求,才保住剩下族人的性命。
如果不是烏力圖,他的祖父祖母、娘親和天狼部族的族人們……
或者還可以像以前一樣,在白頭山下豐茂的夏牧場。
放牧、喂鷹……
自由自在。
“烏力圖……”朝諾抓著墊子的手,一點點地收緊,“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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