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包廂內(nèi)。
燕詩儀拿出一份古樸的相冊,里面的照片依舊煥然一新。
“這是你小時候的照片,我們每次想念你時…”
“都會拿來翻看。”
謝運鋮抬眸看向陳慧,臉上浮現(xiàn)出濃濃的愧疚。
“這些年爸媽不在你身邊,也缺失了對你的陪伴。”
“在你最困難時,我們也沒盡到父母的責(zé)任。”
“可能我們的出現(xiàn),你一時半會很難接受。”
“但既然我們找到你了,以后絕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燕詩儀撫摸著她的手,滿臉心疼的說道。
“你的情況,我都聽小柯和樂樂說了。”
“沒想到你會遭遇這么多不公,是我們倆對不起你。”
陳慧坐在椅子上,兩條淚痕清晰可見。
過去她一直以為,自己是被父母狠心拋棄的。
所以她也不再抱有希望,只想相夫教子,平靜的生活下去。
至于怨恨父母,那倒是沒有。
她很容易知足,有這樣珍視自己的爸媽,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沒有……其實我也理解你們的心情。”
陳慧垂眸笑了笑,輕聲細(xì)語的說道。
“因為這種事,也在我身上出現(xiàn)過。”
“曾經(jīng)小柯被賊人帶走,遺失了五年,直到去年才被小七找到。”
“我這個母親,做的也不稱職。”
她每每想到小柯在街頭流浪茍活…
心里就愧疚不已。
眼前的燕詩儀,何嘗不是這樣?
陳慧紅著眼眶,擠出一抹牽強(qiáng)的笑。
“謝謝你們找到我……這樣……我也是有爸媽的人了。”
她說著,無盡委屈涌上心頭,忍不住哽咽起來。
燕詩儀慌忙起身,將她溫柔的攬入懷抱,任由淚水浸濕內(nèi)衫。
“岳父,”王岳昊走到謝運鋮身邊,尷尬的撓撓頭。
“我是個糙漢子,長期待在軍營,也沒照顧好…您女兒。”
他長吁一口氣,堂堂北境戰(zhàn)神,竟然亂了陣腳。
“我家也被京都王家驅(qū)逐,可謂是舉目無親。”
“全是我的錯……讓她跟我受苦了。”
燕詩儀確實不滿,畢竟閨女在婆家受盡白眼。
放在任何一位母親眼中,這都是不可饒恕的。
但…事已至此,還有什么辦法。
謝運鋮拍拍他的肩膀,語氣并無責(zé)備之意。
“好小子,別自責(zé)。”
“你能為了煙然,放棄王四爺?shù)纳矸荩试盖鹉Ф肌!?
“能站上元帥之位,就已說明你是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恕!?
“煙然能過上如今的生活,我還要感謝你才對。”
就在他們交談時,謝慕修和柳韻推門而入。
“妹妹。”
他難得有些失態(tài),拉著陳慧一陣噓寒問暖。
燕詩儀朝她介紹:“這是你大哥,謝慕修。”
“小時候啊,他最喜歡你這個妹妹。”
“在你遺失后,他哭鬧了很久呢。”
謝慕修苦笑兩聲,趕緊阻止母親掀自己老底……
一家子聊了很久。
謝運鋮從抽屜里取出文件,又在筆婁里抽出鋼筆。
“煙…陳慧。”
他笑的溫暖如春,目光似能將玄冰融化。
“把這個簽了,你就是謝家集團(tuán)的總裁。”
“這是我們送你的第一份禮物,千萬別拒絕。”
謝運鋮除了人脈,就只剩萬貫家產(chǎn)了。
他只希望,能把好的交給女兒。
“總裁……”陳慧愣了半天,又看向縮在角落的丈夫。
王岳昊也不好說話,畢竟是妻子的家事。
“可是……為什么不讓哥哥做總裁?”
燕詩儀苦笑連連,在兒子身上掃了一眼。
“他啊,手頭經(jīng)營著幾家公司呢,整天忙的不可開交。”
“身為謝家兒女,自然輪到你接手公司。”
在家人的鼓勵下,她鄭重的簽下名字。
真是沒想到,不僅找到了家人。
還成為了謝家集團(tuán)的掌門人。
關(guān)鍵是父母和哥哥很愛自己,默默尋找了自己那么多年。
這份關(guān)切,讓他心頭暖洋洋的。
謝運鋮拿到合同,打算過陣子召開股東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