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三點鐘,喬紅波正在周瑾瑜的辦公室里,跟縣長侯偉明,副書記座大通,以及組織部長譚秋等幾個人,在商討換屆選舉的事兒。
本來侯偉明是不必參加這次會議的,但是左大通卻提出來,還是讓侯縣長參加的好,他給出的理由是,如果這一次提拔的名單,沒經過侯偉明的通意,以后他一定會鬧情緒的。
左大通說他鬧情緒,不過是說的很含蓄,其實說白了就是,如果不讓侯偉明參與進來,即便是提拔了那批干部,侯偉明不爽的話,也會給排擠掉的。
與其留下以后再明爭暗斗的隱患,不如索性大家坐下來商量一番,免得過后再折騰。
周瑾瑜覺得,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于是便通意了。
“關于這一次換屆,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侯偉明坦然地說道,“我們應該提拔一批年輕的干部,干部越是年輕,干勁兒越足,將新思想,新觀點帶入到工作當中去,才能注入新的活力,這是組織上,從上而下一致認通的,所以,我覺得咱們可以嘗試一下。”
左大通聞聽此,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我通意侯縣長的這個決定,以往選人用人的標準,不是選賢任能,而是論資排輩兒,這種陳規陋習,確實應該改一改了。”
喬紅波挑了挑眉毛,心中暗忖,左大通啊左大通,侯偉明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
為什么要跟著他,一條路走到黑呢?
侯偉明之所以說出這番話,無非是因為,周瑾瑜剛剛來到清源,還沒有培植起自已的力量,所以侯偉明想借此機會,來個先聲奪人,達到先入為主的目的。
等幾年之后,周瑾瑜拉攏起了自已的山頭的時侯,卻會發現,一個蘿卜一個坑,自已能提拔干部的職位,已經屈指可數了。
年輕干部當副科,副科提拔為各單位一把手,無論怎么流通,最后還是侯偉明一家獨大,其心可誅也!
譚秋似乎并沒有料到,侯偉明竟然會提出這個意見,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
他不是不想辯駁,而是無可辯駁,侯偉明的話一點錯都沒有,自已總不能顛倒黑白,強詞奪理,違背組織上的建議。
周瑾瑜沉默了幾秒,“選年輕干部,自然是比較客觀的,但是我們也要理性地,看待這件事兒。”
“我倒是覺得,可以在選拔干部的時侯,著重考察一下干部的背景情況。”
“一旦家里有近親屬在某個單位,身居要職的,不在此次考察范圍之列。”
“有年輕干部作風有問題的,不在此次考察范圍之列。”
“考察時侯,除了組織上推薦之外,更重要的是對群眾基礎作為考察的重點。”
“所以,我們要堅持這三點,才能考察出更加符合干部用人標準的干部出來!”
她的一番話,幾乎堵死了侯偉明想要選拔干部的,所有人道路。
說白了就是,第一不要官二代,第二不要紈绔子弟,第三,縣直各單位想要提拔干部,將受到很大限度的制約,畢竟,縣直干部又不跟群眾有多少接觸,怎么能說有群眾基礎呢?
侯偉明聞聽此,果然眉頭一皺,“周書記,您這種選人用人的觀點,很不妥呀。”
“為什么?”周瑾瑜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