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你可聽過陳鴻飛這個人?”朱昊開門見山地問道。
陳鴻飛?
那不是江北市的市委書記嗎?
“這跟陳叔叔有什么關系?”侯瑩瑩反問一句。
侯瑩瑩并沒有見過陳鴻飛,但以前經常聽侯偉明提到過陳鴻飛的,按照陳鴻飛的想法,起初是打算將大專畢業的侯瑩瑩,安排在江北市上班的,但是徐莉說什么也不同意。
無奈,侯偉明只能去找陳鴻飛,問他在江南這邊可有朋友。
陳鴻飛問清原因之后,當即拍板說,這件事兒包在我身上了。
也正是因為陳鴻飛的幫忙,侯瑩瑩才在市農工委上了班。
此刻,她之所以一口一個陳叔叔地喊著,無非是想告訴朱昊,我們家跟陳鴻飛的關系非常好,僅此而已。
“你知道,我跟陳鴻飛是什么關系?”朱昊又問道。
侯瑩瑩一怔,沒有說話。
彼此沉默了幾秒,三爺的眼珠動了動,隨即對侯瑩瑩說道,“丫頭,把你母親喊來吧。”
人老成精,三爺在世上活了幾十年,早已經看明白,侯瑩瑩落了下風。
讓她趕緊離開,免得更加尷尬,時機恰到好處。
侯瑩瑩轉身離開,沒多久,徐莉進了門。
“三哥,有事兒嗎?”徐莉聲音沙啞地問道。
“坐。”三爺指了指自已身邊的椅子。
看了一眼朱昊,徐莉坐下。
“你和小十九兩個人,只有一個女兒。”三爺緩緩地開了口,“按照祖宗留下來的慣例,女兒是不能抱盆摔碗的,你看看這侯家大大小小的后生,可還有中意的人嗎?”
此一出,徐莉的臉色驟變。
屁股上宛如裝了彈簧一般,她噌地一下站了起來,語氣激動地說道,“三爺,瑩瑩她可以的!”
這個時候,徐莉才突然意識到,她現在所遇到的最大問題,并不是來自于朱昊和謝勇,而是面前這位,老而不死,行將就木的三爺!
按照侯氏家族的規定,女兒是不能為去世的老人扛幡舉旗的。
不能扛幡舉旗,就不能繼承家業。
銀行存款姑且不說,單說這侯偉明花了小二百萬修建的這座宅院,就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一旦在侯家莊沒有了立足之地,那么以后,她和女兒還怎么回得來侯家莊?
三爺苦笑著搖了搖頭,“可以不可以,這不是你說了算的,偉明是侯家莊的人,他就要遵守侯家莊的規矩,遵守祖宗禮法!”
“否則,我這個族長,還怎么干?”
“一旦禮法被破壞了,有朝一日我死了,如何去見列祖列宗?”
“徐莉啊,你們年輕的時候,我是不是多次良相勸,讓你們再要一個男孩?”
一句話,讓徐莉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她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朱昊。
而朱昊也只是,笑瞇瞇地看著她,并沒有說話。
“廣研,廣祿,廣友,廣福,廣飛這幾個年輕的后生,都已經成年了。”三爺語氣淡然地說道,“依我之見,小十九的喪事,就從這幾個后生里面,挑選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