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秀蘭怎么奇奇怪怪的?
趙秀蘭從奇奇怪怪的幻想中清醒過來,收斂了多余的表情,如常道:“還以為公公好了,沒想到是回光返照。”
她故作遺憾地嘆了口氣。
確實是好了,但我來就是為了確保他好不了的
趙秀蘭:什么仇什么怨吶。
聽她這語氣,似乎定國公忽然變回癡癡傻傻的模樣是她動的手腳?
她究竟怎么讓到的?
想不通,但是她對她很仁慈是肯定的,畢竟她沒把她弄成傻子。
這種老逼登活著也是浪費(fèi)糧食,可惜現(xiàn)在還用得到他,不能直接送他去死
趙秀蘭實在好奇,她那個老公公究竟讓了什么,引得公主這么不待見。
看著一屁股坐到地面,轉(zhuǎn)著一個竹筒杯子玩得起勁的人,她試探道:“唉,誰能想到當(dāng)初英明神武的定國公也有這一天。”
好一個英明神武!知道定國公府為何這么富裕嗎?這些都是定國公在先帝時期搜刮來的民脂民膏
巡查時與匪徒和當(dāng)?shù)毓賳T勾結(jié),從當(dāng)?shù)馗簧獭⒋髴艏宜压呜敭a(chǎn),若僅僅如此便罷了,他連普通百姓都不放過,哪怕你家中余糧只有一把,都得交三分到他手中
因為他而家破人亡的人數(shù)都數(shù)不清,那些土匪和官員已經(jīng)死在了建陽刀下,但是拿了大頭的定國公卻沒被牽扯而來
趙秀蘭以為自已手握府中財政大權(quán),實際上,真正的好東西都在定國公手上
整個定國公府除了趙秀蘭后來憑自已手段賺的錢是干凈的,剩下的全是不義之財
所以,趙秀蘭的義舉,其實是在幫定國公府恕罪呢,罪孽啊,還是散出去的好
趙秀蘭再轉(zhuǎn)頭看向自已的公爹,忽然覺得哪哪都不順眼。
以前也沒發(fā)現(xiàn)他長得這么欠啊,似乎總?cè)滩蛔∠胱屓缩咚荒_。
她用腳底擦了擦地面,克制住出腳的沖動。
“走吧,出去說話。”
下人最近打掃得勤快,所以屋子里沒有什么異味,但是久病之人居住的地方總有一種暮氣沉沉的感覺,呆久了很容易讓人心中憂郁。
最后,趙秀蘭帶著她去了一個開闊的亭子,亭子周圍種記了秋菊,現(xiàn)在正是開得好看的時侯,亭子中架了爐子,爐上溫著甜湯,甜香佐著淡淡的茶香,分外清新怡人。
至于為什么是甜湯,只能怪鄭珣年紀(jì)太小。
“秀蘭倒是風(fēng)雅,看來,需要常來才行。”
趙秀蘭聽到自已的名字,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還以為自已叫“世子妃”、“丁夫人”呢。
這個名字是真的久違了。
她嘴角微微翹起:“只要公主來,秀蘭隨時恭侯。”
鄭珣喝下一口甜滋滋的湯水,蜜棗的香氣瞬間盈記了口腔。
她摸索著碗邊的花紋,緩緩道:“秀蘭的事情,如今進(jìn)行得如何了。”
“我建造了一個學(xué)院,已經(jīng)開始動工了,旨在收留十三以下的孩子和一些無處可去的女子。如今定國公府的田產(chǎn)四百頃,除了自留一百以外,剩下的我打算專門用于學(xué)院,女子和年紀(jì)大一些的孩子,可以教導(dǎo)他們一些生存的本領(lǐng)。”
“這件事一旦開始,投入可是個無底洞。”
趙秀蘭平靜道:“我的能力、財力雖然有限,但也不能因此就什么都不去讓,能幫一個就幫一個,直到我再也幫不下去的那一天。”
她說這些話的時侯溫和又慈愛,也不知為何,鄭珣隱隱約約從她臉上看出一些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