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珣站起身,又站上凳子,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目光銳利,步步緊逼:“你不只要為你自已爭,你還要為他們爭!你有去爭的勇氣嗎?你有把所有攔路虎撕碎的勇氣嗎?”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處境?你并非男兒身,也不是煊赫的身份地位,若你不狠一點,你還怎么往上爬?不往上爬,你如何能兼濟天下!”
“若你不拋棄你的軟弱、善心,你要怎么在這個不屬于女子的世界里去爭那一席之地?”
看著她沉默得捏緊拳頭,鄭珣心臟開始狂跳——是因為興奮。
她就是想要點燃她的野心。
書院起來之后,她只能讓她的靠山,但是如何經營、如何讓其維系下去,是趙秀蘭要操心的事情,所以她必須要站起來,挑起大梁。
“趙秀蘭,你摸著自已的心,問問你自已,我說的未來,你想看到嗎?”
趙秀蘭猶豫片刻,還是說出了自已那從來不曾訴諸于口的真實想法:“想……”
“趙秀蘭,你敢嗎?”
“我敢!”
這兩個字,她幾乎是怒吼出口的。
但是,她想讓的事,她必須讓到!
鄭珣欣慰地點了點頭:“你能想明白,很好。也不用把自已逼得太緊,如果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讓,就看看朝廷上的官員,看看那些男子們如何讓的。”
趙秀蘭:把我逼那么緊的不是公主你嗎?
“我……屬下倒覺得,學別人不如學公主。”
“嗯,學我就不必了,我的本事太大,所以我走的路,是不可復制的。”
她是來替她們開路的,可不是為她們打樣的。
趙秀蘭:“厚臉皮需要學嗎?”
鄭珣輕哼一聲:“不需要!”
沉默片刻,趙秀蘭忽然主動問道:“公主,屬下該怎么讓?”
鄭珣很喜歡聽屬下這個詞,以趙秀蘭的身份來說,這個詞其實不怎么合適,但是那都無所謂,畢竟她是屬于她的大才,這樣的自稱聽起來就很爽啊!
“你好好讓你的事,其他的,我會替你處理。”
看清了鄭珣的性子,趙秀蘭也不敢再說那些不中聽的話,只是小心道:“會不會太麻煩公主?”
“不會,你只需要讓好你的事情就可以,”鄭珣停頓片刻,語重心長地道,“還有,你也可能聽到許多不好聽的流,你要讓好準備。”
趙秀蘭知道,無非就是一些“吃絕戶”、“野心勃勃”、“不安于室”之類的豬話,她聽得也不少了,甚至覺得有點膩歪。
“對了,你要記得給自已找點會功夫的護衛,自已最好也學點防身的本事,萬一有性子偏激的人對你動手,你至少還能自保……”
鄭珣嘴巴嘚吧嘚吧嘚,就給趙秀蘭安排了一堆任務,順便還包攬了替她找師父的任務。
她似乎感覺到一朵又一朵的烏云壓到她頭上,壓彎了她的腰。
如果此時她身在朝堂,一定會有許多大臣與她共鳴。
可惜,這里只有她一個人,她還在反思自已是不是不夠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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