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樂了:“你還說你是上天派來拯救大雍的呢……”
鄭珣搖頭晃腦,用夸張的語氣道:“可我就是呀~”
三皇子還是笑,但是鄭瑾扯了扯他的衣袖,低聲道:“她說的其實也沒錯……”
三皇子想了想,不得不承認確實是這個理:“不過,我不能承認。”
“為什么?”
“一旦承認,以后我就會把她高高捧起,可她是我的妹妹。”
“這也并不沖突,你怎么對父皇就怎么對她啊!”
三皇子若有所思:“有道理,我好好想想。”
鄭瑾看著他陷入沉思,記意地扔下他,追上前頭的鄭珣。
“元嘉啊……”
鄭珣難得看到她這么躊躇的模樣,疑惑地眨了眨眼:“二姐姐有話直說便是。”
“你……聲勢過盛其實不是好事,你現在的位置到底不夠高……你到底怎么想的?”
鄭珣笑容一點點消失。
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放慢了腳步,看著熙熙攘攘的街頭。
街上,有個小姑娘在鬧著讓爹娘給她買絹花,她的娘親把銅板握在手里,板著臉,假裝拒絕。
小姑娘聲音越來越軟,她爹娘嚴肅的表情也越來越崩,最后他們帶著笑意亮出手里的銅板,小姑娘高興得蹦了起來。
鄭珣回過神,含笑道:“我算了一卦,大雍的未來并不明朗,二姐姐,我必須讓自已有足夠的分量和影響……”
她希望大街上行走的人都帶著笑容。
這個世界或許現在不夠好,但是以后會越來越好,總之,她不會讓這一切淪落到末世的狀態。
鄭瑾張了張嘴,那句“到什么程度才算夠呢”到底沒有問出來。
另一頭,兩國人苗頭別夠了,又堆起假笑,其樂融融地說著恭維話。
太子領著他們進了驛館。
驛館的一切都是以往的規格,不好不壞,談不上用心,但是也絕對算不上失禮。
但是躊王是個不甘平靜的,進驛館逛了一圈就鬧了起來。
這時侯禮部尚書和太子都已經溜之大吉,只剩下一個可憐的禮部右侍郎,他性子算不上強硬,就是個標準的文弱書生,被躊王鬧得苦不堪。
他是勸也勸了,警告也警告了,但躊王打定主意鬧事,哪是他幾句話就能勸下的?
偏偏躊王是個能折騰的,摔摔打打,差點把驛館給掀翻,他招架不住,只能無奈地進宮稟報。
御書房內,皇帝和鄭珣、太子在商議朝事,聽完禮部右侍郎的稟告,三人誰也沒有開口。
禮部右侍郎的頭越垂越低,他有些后悔進宮,安撫不好褐國使臣,只會顯得他軟弱無能。
可是他真的招架不住躊王那瘋子啊!
他決定回去就跟上峰取取經,他太想進步了!
皇帝并沒有他想的那么生氣,語氣平靜道:“起來吧,他們是故意鬧事,怪不得你。”
禮部右侍郎感激涕零,連忙站起來,低眉順眼地等著皇帝的吩咐。
當然是故意的,說什么驛館配不上新月郡主,他們就是想讓新月郡主進宮
別以為那躊王真的是傻子,如果他真的那么蠢,也不會跟著墉王享一輩子富貴,褐國只是需要一個地位夠高又無理取鬧的人去說出那些不適合的話
他這次來大雍的任務就是鬧,大雍不可能讓他在大雍出事,所以他壓根沒什么顧忌
禮部右侍郎苦笑。
這個道理他何嘗不知道,但是真要應對卻沒那么簡單。
“既然新月郡主眼高于頂,那就讓她住進宮來,把本宮的明珠閣騰給她,讓她好好休息……”她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記得好好宣揚褐國的‘豐功偉績’和本宮的委屈。”
太子沒忍住,笑出了聲。
損,損到家了。
以鄭珣在百姓中的聲望,這件事一旦傳出去,新月出去一趟怕是要頂著一頭的臭雞蛋回來。
但是皇帝卻皺起了眉頭:“不行,萬一她進宮后算計朕怎么辦?”
他一臉的警惕,生怕自已清白不保。
鄭珣無語:“她就算想,但是父皇會中計嗎?況且,人家褐國特意送來的人,總要給人家表現的機會。”
皇帝瞇起眼,目光有些危險:“你想拿朕的清白去算計什么?”
鄭珣:哈?您老有“清白”那東西?
咳咳,不過吧,她確實有點想法。
“不如,父皇您犧牲一下,使使美男計?”
太子脫口而出:“父皇那么老,算什么美人?”
皇帝捏住毛筆的手有些發緊,太子看到他難看的臉色,心虛地低下頭。
他抬手,悄悄拍了拍自已的嘴:死嘴!怎么就把心里話禿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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