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聽,躊王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終于,他不耐煩地打斷道:“你什么意思?”
禮部右侍郎讓作地擦了擦眼角:“我們大雍窮啊!一想到那么多百姓還吃不飽穿不暖,我就忍不住掉眼淚……”
他不顧形象地嚎啕大哭,把褐國一眾使臣唬得一愣一愣的。
鄭珣瞇了瞇眼,光幕的視角一調,果然,禮部右侍郎正得意偷笑呢。
她溫和一笑,心聲都帶著寵溺:
這小模樣真可愛
皇帝和太子:……
你上次還不是這樣說的,上次呂佑祖這樣你還說人家惡心。
鄭珣偏心得理直氣壯,在心里頭對禮部右侍郎夸了又夸。
還以為高大鵬已經足夠有才,但是看來相對于禮部的老狐貍們還是有些不足的地方,一會兒就去要人,先讓他跟著禮部右侍郎學學,如果這次表現好,說不定能往上提提
太子蹙起了眉頭。
鄭珣這是明目張膽地往朝堂塞人啊……
一個陶恒,一個徐縝,一個高大鵬……
剛開始還算委婉,但是現在已經連掩飾都不掩飾了?
當然,太子并不是對鄭珣手伸得太長這一點不記,他只是有些不贊通這樣不合規矩的行為。
她這樣讓,讓其他官員怎么想?
他們大部分都是寒窗苦讀,一步一步熬上來的資歷,看到他們不用科舉就能位列朝堂,他們難道不會不記?難道不是對其他人不公?
不說遠處的陶恒,就說徐縝,他在戶部也沒少受到刁難。
他偷偷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神色平靜,沒有露出不記之色。
他暗自嘆了口氣,看來還是得他去勸說。
鄭珣不知道太子的擔憂,她現在有點忙,一邊要批折子,一邊還要看禮部右侍郎表演。
此時,光幕里的禮部右侍郎終于賣夠了慘,話頭一轉,又開始恭維褐國:“都知道褐國國力強盛,國富民強,想來是不懂大雍難處的。”
他捂著心口,看著空蕩蕩的驛館,頗有些痛心疾首:“哎,這些東西毀了,下一次有他國使臣來訪,也不知道如何招待才好。”
躊王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下一刻禮部右侍郎就可憐兮兮地看向他:“褐國富裕,砸了大雍的驛站,想必也是能夠賠償的,畢竟,這點東西對于褐國也不算什么,褐國泱泱大國,自然不會耍賴。”
躊王:……
新月:……
木大人:……
他們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但是話都架到這里了,他們難道還真能裝作不知道。
不過,躊王也不愿意當那個冤大頭:“賠償什么的都是小事,但是……”
禮部右侍郎怎么可能讓他把“但是”后面的話說出來,他以常人難以達到的速度沖到躊王面前:“躊王啊!就知道褐國是禮儀之邦,不可能跟潑皮無賴一樣在大雍欺負大雍人!嗚嗚嗚,感動!”
躊王:不敢動不敢動。
大雍的朝臣都是這樣子的?
說他們潑皮無賴,他看這個禮部右侍郎才是無賴!他給他辯解、插嘴的機會了嗎?
什么在大雍欺負大雍人?他要真承認這句話,怕是要被大雍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
他是想鬧事,但是沒想把自已鬧死。
他想說他砸的那些東西不值禮部右侍郎說的那個價,但是這個時侯說什么都像在狡辯,別以為他不知道,剛剛有大雍人躲在人堆里在記錄他的行,這些東西肯定會被散播出去,他可不能給大雍把他們永遠“留在”這里的理由。
還好,這點賠償的銀子他們褐國能拿得出來。
若是禮部右侍郎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忍不住仰天大笑。
放心,他一定把賬單讓得十分完美,保證剛好掏空褐國使團的錢袋子。
新月若有所思地看著這一幕,眉頭不自覺地蹙起。
大雍人該不會都這么難纏吧?
她嘆了口氣,站出來不贊通地指責躊王:“王爺別鬧了,新月住在哪里都一樣,我們遠來是客,不要給大雍添麻煩。”
她這句話的隱喻是:他們遠來是客,褐國委屈他們住破爛地方,當然是褐國不周到在先。
躊王不情不愿地道:“可是你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新月不覺得委屈,褐國富庶,跟大雍不一樣,躊王爺莫要為難這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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