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珣到城中買了幾件剪裁利落的普通衣物,又帶了點干糧和水就出發了,絲毫不知道自已的離開引發了什么反應。
而此時的鄭珣打開系統掃了一眼,確定了一下方向,她甩了甩馬鞭:“從官道去梧州,以我們的腳程,幾日就能到碧梧書院。”
官道上來往的有傳送公文的官差、商隊、鏢局、還有一些江湖人士。
由此也可見大雍的繁華。
鄭珣騎馬走在前頭,后面跟著鄭九和鄭十,像是哪家天真未曾經歷世事的小主子帶著兩個侍衛出門游玩。
鄭九鄭十都有些興奮。
因為主子帶的是他們,而不是項辰那個青龍衛,他們自認為已經成了公主的心腹,所以,愉悅沒有從嘴角泄露,卻也從眼中冒了出來。
鄭珣自從離開京城,心情也一直都很不錯。
她知道大雍繁華,但是親眼看到外頭的世界,卻發現比她預想中還要生機勃勃。
這個不算完美的世界可比她那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世界要好得多。
她翹了翹嘴角,策馬奔騰在寬敞的官道上。
一路沒有停歇,到了傍晚,鄭珣他們倒還好,但是馬兒卻受不住了。
商家也挺會算,恰恰好在離京一日路程的地方張羅起一間客棧。
可是他們這段路程注定無法平靜。
因為,鄭珣在客棧外見到了官差的身影。
鄭十的又開始興奮了。
雖然上次因為吃瓜招惹到了閑活兒,但是這并沒有影響到她吃瓜的熱情。
她興奮地用手肘捅了捅鄭九:“我就知道跟著公主準沒好事兒!”
鄭珣脖子緩緩轉動,回頭看了她一眼。
鄭九連忙幫忙解釋:“您知道的,鄭十腦子缺根筋,但她面對外人的時侯很正常,只有在自已人面前才會比較放松?!?
鄭十反應過來,連忙解釋:“屬下是說,公主比較容易遇到禍事兒!”
鄭九:……
殺了他吧?
雖然非常痛苦,但他還是盡力幫忙解釋:“公主,這不是說您遇到禍事,而是惡人遇到禍事,公主洪福齊天,禍事尚未到您面前就已經無處遁形了?!?
鄭十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的,公主所到一處,就會禍害一處。”、
鄭九生無可戀地閉上眼。
毀滅吧!
隊友總在作死,他很努力地撈了,但實在是撈不起來……
鄭珣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自已的兩個暗衛。
她倒沒有生氣。
在觸犯到她的底線之前,她向來寬容。
她只是有些奇怪,為什么鄭十看著越來越憨,而鄭九越來越正常?
很快,現實就告訴他,正常是不可能正常的。
能在大雍皇室讓暗衛的人能有多正常?
客棧內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忽然傳來一陣打斗聲,很快窗戶被砸開,一個嬰孩被從窗戶中扔了出來。
鄭十是最先看到這一幕的,她飛身而起,接住孩子后又穩穩落地。
孩子并不知道剛剛的一切多么危險,他只覺得好玩,發出了“咯咯”的笑聲。
鄭珣蹙眉:“走,進去看看?!?
踏入客棧,一樓已經是一片狼藉,二樓的欄桿也歪歪倒倒,好幾間房門大開。
客棧里的客人不少,有人瑟瑟發抖地躲在角落,有些不動如山地坐著,如常地吃菜喝酒。
看到鄭十懷里抱著的孩子,有人欣喜地道:“還好孩子沒事!”
有熱心腸的人想上前看看孩子,但是又有些忌憚鄭珣他們,一時間有些躊躇不前。
鄭珣帶著鄭九鄭十往樓上走去。
樓梯口有幾個值守的官差。
其中有兩個幾個認出來鄭珣的身份,被鄭珣制止了他們行禮的動作后,他們拉開通僚,恭敬地讓開位置。
到了二樓,就見到樓上有兩撥人正在對峙。
一邊是樂正宏和幾個陌生人,一邊是一個矮個子男人。
男人拿著刀挾持著一個婦人,那婦人眼神空洞,一臉的淚水。
直到看到鄭十懷里的孩子,她才回過神,眼中重新有了活氣。
鄭珣看到她的一瞬間臉色就變了。
“鄭九,救人!”
鄭九似是早就等著她這句話,她未說完,他就沖了出去。
他的速度比以往快了許多,有好些人甚至沒有看清過程,他就已經把那歹徒制服。
鄭九雙眼就有些赤紅,壓著歹徒的脖子,惡狠狠地道:“你知道我最討厭哪兩種人嗎?”
歹徒都不認識他,哪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一是傷害我主子和兄弟姐妹的人,一是傷害嬰兒的人?!?
他的神色十分猙獰,似乎下一刻就要把歹徒的骨頭拆開,血肉撕碎。
他的樣子明顯不正常,剛剛走到鄭珣旁邊的樂正宏尚未來得及打招呼,就被他的神色嚇得阻止:“犯人到手還要審訊,手下留情??!”
鄭珣:……
所以不是正常,只是沒有碰到觸發點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