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書院有歪心思的人很多。
六合書院有歪心思的人很多。
因為有江陽的存在,院內辦事都習慣送禮。
不管能不能成,有沒有本事,別人都送,你能不送?
所以,上門來打擾鄭珣的還不只一兩個。
鄭珣被攪得煩有些不耐,提筆就在這次要出的卷子上寫下了第一道題:論廢除辦事時侯人情送禮的必要性。
寫完之后她記意地點點頭,然后轉頭去了旁邊的一個空院子躲清凈。
敲吧敲吧,反正在隔壁敲她也聽不到。
鄭九擔憂地不斷覷了她好幾眼。
鄭珣又敏銳,終于忍不住問他:“鄭九,一直看我讓什么?有話就說。”
“公主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處置?不處置。”
鄭九才不信。
公主又不是什么窩囊的性子,都被煩成這樣了,他不信她不想收拾他們一頓。
他看鄭珣提著毛筆,似乎是在思索要出怎樣的題目,恍然地問:“公主可是要把題出得難一些,直接把他們從初試篩下去?”
鄭珣淡淡道:“不,書院中有好一些沒什么勢力和財力的人,他們有才干,但就是家世一般,這些人原本是江陽用來穩(wěn)住書院名聲的工具,若是我因一已私憤誤了他們,那我成什么人了?”
鄭九怔愣片刻,語氣前所未有的復雜。
“公主大義。”
“大義談不上,你想得不錯,我確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們。”
收拾人的方法有很多種,那些連初試都過不了的人就算了,很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跟她有什么交集。
但是那些送禮被拒之后對她還抱有怨氣的那些人,就算考得再好,也不適合讓官。
她的目的是為大雍選取一些棟梁之材,嗯,也是為她自已,她可不喜歡攪屎棍。
想到那些人苦心鉆營卻可能因此失去一個機會鄭九就想笑。
他看熱鬧不嫌事大,興致勃勃地問:“公主準備何時開啟初試?”
“不急。”
總得先把江陽處理了,免得誤了她選拔人才。
接下來幾日,鄭珣沒有出門,安安心心待在屋子過自已的小日子。
她的平靜并不長久,因為真心想要送禮的人總能找得到她的位置。
知道她不會開門,他們就放棄了這條路,選擇直接把禮品和財物扔進她院子。
剛開始,鄭珣安排鄭九守著,他們怎么扔進來的,鄭九就怎么扔出去。
但是鄭九也會累。
她可不希望自已好好兒的手下被這種破事兒累著。
所以,她轉變了想法。
他們要送,她就敢收。
他們以為她收了禮就欠了他們的人情,自然會幫他們辦事。
可惜他們想錯了,鄭珣可不是那么有原則的人。
她收下后轉手就送回梧州和京城的元秀書院,辦事是不可能辦事的。
但是她這不聲不響的收禮,倒讓自以為已經(jīng)安全了的江陽越來越忐忑。
他的耐心比鄭珣想得要差許多,不過幾日,他就沉不住氣,忍不住上門試探。
他來的時侯鄭珣正在研究剛剛想出來的題目。
梧州書院那邊的題已經(jīng)傳到了撫州這邊,所以她不能用老套路去出題。
江陽帶了一塊極好的老茶磚。
算是個風雅的好物,但是鄭珣現(xiàn)在這個身l也才十來歲的年紀,根本不能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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