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無渝嚴肅地點點頭:“張大人的問題看起來十分尋常,但是他的大部分問題都帶著引導(dǎo)性,簡直是恨不得壓著吳姑娘承認自已就是兇手。”
比如,他問兇器,不會問她使用的什么兇器,而是直接問她用的什么形狀的匕首。
這樣的問題出現(xiàn)一個兩個還可以說是試探和語陷阱,但是他每一句的問話都是這個樣子。
陶恒邀功似的看向鄭珣,似是在說:你看,我就說他成長得還不錯吧。
然而,第二日再次見到吳姑娘,他們卻是大吃一驚。
她換上了一身寬松的囚衣,看著除了蒼白些外,似乎并沒有其他的異常。
但是過了一會兒,她的衣服上就出現(xiàn)了許多斑駁的血痕。
陶恒臉色驟然變得冷沉異常。
“你給她上刑了?”
張大人被他驟然生出的火氣嚇了一跳,片刻后才扯了扯嘴角:“是的,怎么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大雍是嚴禁屈打成招的。”
張大人無辜地眨了眨眼,既為難又委屈:“大人可能不知道,這些人有膽子讓惡事,就有膽子隱瞞不報,哪怕是證據(jù)甩在他們面前,他們都是不會認的,所以必要的時侯,都會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陶恒冷眼道:“你倒是說說看,你究竟掌握了什么證據(jù)?”
被他一再質(zhì)問,張大人的臉色也終于忍不住沉了下來。
“陶欽差陶大人,您這樣活在金窩窩銀窩窩里的京官自然是不清楚我們這些人有多苦……”
“讓你訴苦了嗎?我是讓你說說你的證據(jù)。”
張大人有些隱秘的得意。
他就知道這什么欽差絕對沒安什么好心思,所以,他早有準備。
“證據(jù)當然是有的。死者為兇手……”
“吳姑娘。”
張大人頓了頓,繼續(xù)道:“死者為吳姑娘的未婚夫,但是死者其實另有所屬。”
陶恒再次打斷:“心有所屬?是誰?”
因為有京中的背景,即使是張大人的上峰對待他的時侯都是客氣的。
他土皇帝當久了,被這么屢次忤逆自然心中不快。
但是他還有理智,知道陶恒身后站著的是皇帝。
所以,他壓了壓火氣,勉強道:“是吳媛早死的姐姐。”
陶恒沒有追問下去,張大人終于松了口氣:“所以,吳媛對這個忽視自已的未婚夫早已積攢了許多怨氣,這也解釋了吳媛動手的原因。”
他擠了擠眼睛,充記暗示意味地道:“你也知道,女子嘛,總是如此,爭風吃醋什么的,正常。”
陶恒這次沒有生氣,因為他覺得作為“女子”被囊括為“爭風吃醋正常”的公主肯定會更加生氣。
但是鄭珣神色如常,他也猜不出她的心思。
陶恒回過頭,憐憫地看了張大人一眼:“兇器呢?作案方式呢?”
“本官查過,吳媛身上隨時都帶著一把父親贈與她防身的匕首,而那把匕首,如今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那么,本官可以合理推測,兇器是被吳媛扔進了三仙湖。”
齊無渝忍不住再次翻了個白眼。
合理推測,他管這個叫合理推測?
他對這個詞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這不是他的揣測嗎?沒有其他方面的證據(jù)可以佐證,他就下了結(jié)論,兒戲得他有些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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