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重新活躍起來,李麥田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乖乖,要不說人家是公主呢?
瞧瞧這氣勢,愣是壓得他動也不敢動,話也不敢說。
鄭珣舉起茶杯,淺淺啜飲一口。
賀無恙定了定神:“郭群芳,我問你,你可知錯?”
“知錯!”
“你既然想留在莊子上,就該知道這里最重要的東西是什么,你萬不該拿幼苗開玩笑。”
郭群芳羞愧地低頭。
她只是太想擺脫馮老二。
李麥田從真相開始揭露的時侯,驚訝張開的嘴都不曾合起過。
聽到此處,他不由詫異問道:“你說你耗費那么多心思,又是何必呢。”
算計那么多,差點把公主和賀公子都得罪了,也不知道這樣的代價究竟是值還是不值。
郭群芳目光幽深:“其實我不在意他懶不懶,我一個人養得活這一大家子,所以他只需要老老實實就行。”
她很清楚,這世間的男女之情、夫妻之情,到最后不都是那個樣子?
所以馮老二也行,其他人也可以。
馮老二唯有一點好,好掌控,她也管得住他。
但沒想到的是,她太過高估自已,也太過高看馮老二。
“他偏偏連這一點要求都讓不到,先是染上賭,把家里的田地房屋統統抵了出去,后來竟然想把我女兒賣出去。”
若非是馮老二混賬,他們一家人何須租田過活?
郭群芳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已旁邊的女兒。
小姑娘自始至終都知道父親的心思,但是她始終平靜又冷靜。
郭群芳溫柔地摸摸兩個孩子的腦袋。
她的兩個孩子都被她教導得極好。
所以她得為他們好好打算。
她抬起頭,繼續道:“他太不老實,要想擺脫他也太過麻煩。”
而且,就算她能擺脫馮老二,但是她的一雙兒女不行。
世俗、人倫、血緣,把他們綁在一起,這一輩子都難以掙脫。
她絕不會讓他扒在兒女身上一輩子吸血。
所以,解決他,成了唯一的方法。
李麥田簡直目瞪口呆。
乖乖,這年頭,誰都不好惹啊!
郭大娘瞧著多爽朗的一個人,下起手來竟然如此果決狠辣。
鄭珣淡淡道:“你可知道你錯在何處?”
郭群芳捏緊拳頭,即便極力掩蓋也掩蓋不住她的不情不愿。
“錯在……不該算計他人。”
鄭珣有一次強調“郭群芳,你錯就錯在,不該拿幼苗作筏子。”
郭群芳抬頭,怔怔看著鄭珣。
“念在你是初犯,又確實沒想著傷害幼苗,這次就先小懲大誡,罰你……把你挖走的那幾株小苗照顧好。”
郭群芳狂喜。
這算什么懲罰?
公主明明是高高提起,輕輕放下,目的就是讓她知道什么事情該讓不該讓!
待她冷靜下來,賀無恙忽然開口:“郭群芳,你是個聰明人,現在莊子上的情況你也明白,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郭群芳陡然聽到心臟撞擊胸膛的聲音。
“咚咚……咚咚……”
它似乎預感將要發生什么,所以跳動得格外有力。
“第一,繼續讓普通的佃農,第二,協助我管理莊子,平衡各方關系。”
賀無恙說完,看了鄭珣一眼。
似乎是在暗示她,若好好干,更好的前程還在后頭。
郭群芳心想,這還需要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