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珣雖說預料到事情會很順利,但萬萬沒想到能順利到這種程度。
離開府衙后,她將玉容和武修撥到他們身邊。
這既是監視也是協助。
接下來的大雍依然平靜,但是褐國那邊就精彩了。
齊永霽上位后的第一次選秀進行得如火如荼。
那些進宮的女子看似只是一個代表家族的符號,更是齊永霽和她們背后勢力合作的橋梁。
他面對這些女子的態度,便是面對她們背后勢力的態度,所以他還不得不慎重。
趁此機會,木灼按照鄭珣的吩咐,布置好褐國的一切,而后便死遁脫身。
意料之中,齊永霽對木灼的死產生了懷疑。
實在是木家這幾年間死的死,散的散,倒霉得有些詭異。
鄭珣知道他的氣運之旺盛,生怕此事會有好一番波折。
于是,她在他的選秀上讓了點手腳。
他本已內定皇后人選,但是忽然冒出來一個跟大地之母長得十分肖似的小官之女。
小官之女當然沒什么背景,但是她的樣貌特殊,注定會成為一些人推到臺前利用的筏子。
那些因為利益聚集到一起的人,便成了她的助力和靠山,也讓她擁有了與內定皇后抗衡的籌碼。
兩方勢力雖說能互相制衡,但是皇后的位子只有一個,誰都不肯讓步。
毫無意外地,雙方開始了你死我活的爭斗。
趁著齊永霽被后宮牽引心神,木灼終于成功脫身。
接到木灼踏入大雍疆土的消息,正在跟陶恒對弈的鄭珣吩咐之春溫了一壺酒過來。
陶恒極有眼力見地幫她倒上一杯酒:“恭賀公主。”
“恭賀我讓什么?你該恭賀木灼,終于脫離從前如履薄冰的日子。”
“當然要恭賀,畢竟公主可是三喜臨門。”
陶恒笑瞇瞇地落下一字,剛剛看似死去的一片棋子,因為這多出來的兩口氣而活了過來,棋盤西南角的地盤盡歸他手。
鄭珣不慌不忙地切斷他東北方向的布局,這一字恰好把其他三個角聯系到一起,她本來有些平靜的局勢瞬間變得生機勃勃。
“哪來的三喜?”
“木大人回歸大雍,朝堂上便多出一位能臣,此為一喜。”
陶恒并未選擇穩扎穩打地鞏固西南局勢,反而在鄭珣優勢的東北方落下一子,此子聯系著他開局的幾手布局,從鄭珣的包圍中硬生生撕開一道口子。
等到鄭珣落子,他才繼續道:“此次救人的計劃能進行得如此順利,說明大雍這幾年的努力并非白費,如今的齊永霽,氣運遠不如從前,此為二喜。”
他盤著手中棋子,抬頭一笑:“公主于千里之外,大費周折迎回功臣,自此,朝中人心盡歸公主,此,為三喜。”
談笑間,他們落子的速度快了許多。
最后,鄭珣在陶恒冒險奪地盤的時侯徹底將中盤掌控,由此,勝局已定:“這局棋我贏了,此為四喜。”
她將棋簍拿到面前,慢悠悠地提子:“謙之啊,太過激進可不好。”
陶恒無奈地聳聳肩:“臣隨主,公主說我,但是您也不遑多讓。”
“你確定?”鄭珣低頭看了一眼棋盤。
陶恒隨著她看過去,忽然失笑:“也是,公主之所以激進,是因為步步都在計算中,所有看似兇險的棋,前能照應開頭,后能接應后手,是謙之不如公主。”
鄭珣撇嘴:“還想讓我?”
陶恒之所以只占西南一角的優勢,便是最開始想著讓讓鄭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