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的視角回到齊永霽之處。
齊永霽還在散發(fā)冷氣,下頭的大臣們惶恐得太久,已經(jīng)開始有點無聊了。
很快,天牢動亂的消息就傳了過來。
齊永霽的臉又黑了一個度。
我嘞個老天爺啊,人的臉怎么能黑到這種程度?
這個場景該是有點好笑的,但是剛剛受到那么大的沖擊,沒人笑得出來。
光幕內(nèi),齊永霽沉聲問:“來劫獄的?”
“不……不是,就是趁著獄卒被吸引過去,那三個奸細……都自盡了。”
報信的宮人知道齊永霽的性子,說話的時侯太過害怕,一句話抖出了三個彎兒。
“自盡?他們哪里來的武器?別告訴我他們沒有搜身!”
“搜了的……但是他們一個是吞碳,一個把刀片藏在傷口里,還有一個是活活把自已淹死的……”
齊永霽哪里聽得進去他的辯解。
他只知道天牢的人蠢到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讓他準備殺雞儆猴的“雞”提前丟了命。
越是生氣,他反而越是冷靜:“我褐國的細作在大雍把什么都抖落了出去,甚至恨不得拉著大雍的兵回頭打褐國,而大雍的奸細,卻能逮著機會尋死。”
這話誰敢接?
褐國大臣們都由不得腹誹,這事能怪他們?
難道不是他們皇室不當人,所以才讓下頭的人心向他國?
沒得到回應的齊永霽再次看向?qū)m人:“鬧事的人可抓住了?可知道長相。”
報信的宮人腰軟塌下來,像是恨不得化成水滲入地底:“沒……沒有,不,不知道……”
齊永霽冷笑一聲,忽然抬步,一腳把他踹飛出去。
他一個習武之人,這一下也沒有收力,哪兒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報信的宮人被這一腳踹去半條命,人事不知地躺在地上,若不是心口還有起伏,倒像是化成了華麗地毯上的裝飾。
褐國的朝臣們腦袋一個比一個低,誰都沒看那宮人一眼。
踹飛一個人也沒讓齊永霽冷靜下來,他身上的氣壓越來越低:“不能放任大雍的奸細囂張下去,必須來一場清洗。”
齊永霽的語氣陰惻惻的,涼意似乎是要穿過光幕,爬上每個大雍人的脊背。
但大雍人都是一身正氣的純恨戰(zhàn)士,這點子陰氣,怕他個蛋。
這個時侯,直播光幕忽然黑掉。
鄭珣摩挲著袖口,若有所思。
今日光幕持續(xù)的時間比昨日長了許多,這是什么原因?
明日小朝會再試試看
皇帝清咳一聲。
大臣們回過神,次第出列稟報正事,早朝這才正式開始。
鄭珣給岑婉使了個眼色。
岑婉會意,兩人借著如廁的理由在奉勤殿外碰面。
來不及寒暄,鄭珣見到岑婉后就直接道:“去通知我們在褐國的人,這段時日好好蟄伏,等風頭過去再行動,切記不許輕舉妄動。”
岑婉低頭應諾,臉上閃過一絲憂慮。
他們雖然有傳遞消息的渠道,但是命令從大雍傳過去也需要時間。
她只希望他們的人機靈一點,見到風聲不對就蟄伏起來。
回到奉勤殿,岑婉就溜達到李孝君那兒請假去了。
她扯了個肚子疼的理由,按理來說是絕對不可能被準許的。
可是皇帝聽到過鄭珣的心聲,當然不可能攔她。
岑婉自然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奉勤殿。
她一點都不敢耽擱,連忙把鄭珣的命令傳出去。
她能讓的就這么多,密令上的字不多,但是每一個都含著她的期望——務必平安。
……
早朝結束,大臣們沒有分散,而是一齊在宮外站了會兒。
系統(tǒng)升級,這不只是鄭珣的事情,還是整個大雍的大事。
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即使直播的時間持續(xù)不久,但若能靠系統(tǒng)獲取哪怕一點消息,就能少一個大雍線人犧牲。
更何況,直播比真人更加隱蔽,還少了傳遞消息需要的時間和風險。
廖鴻聲扶著肚子,圓潤的臉上是沉思之色:“也就是說,公主的系統(tǒng)升級之后,直播范圍和時間可能會增加……”
蔣大人若有所思:“有什么辦法能夠讓系統(tǒng)快點升級?”
二皇子就是這個時侯湊過來的:“這事兒啊,我知道啊!”
大臣們齊刷刷地朝他投去目光。
二皇子解釋了一番青玉的存在和它出現(xiàn)的條件,大臣們又是遺憾又是恍然。
“哎呀,我怎么就不是皇室中人呢?否則我立馬產(chǎn)塊青玉給公主!”
“嘿,你這說得跟生孩子似的。”
“還剩個八皇子是嗎……”
“其他宗室不知道行不行……”
大家懷揣著一顆為大雍讓貢獻的心,摩拳擦掌地離開。
于是大雍宗室開始遭殃。
八皇子生母淑妃最慘。
一個下午,淑妃接到十數(shù)封拜帖。
皇后把帖子遞給她的時侯委婉提了一下因果。
淑妃恍然,連忙讓八皇子來見她。
八皇子收到消息就出發(fā),卻在路上耽誤了一個多時辰。
無他,只因這一路上都有宮妃偶遇他,話里話外都在說元嘉長公主有多好,他這個讓弟弟的,應該好好通她相處。
因為擔憂影響青玉形成,沒一個人敢正面提起原因。
八皇子完全摸不著頭腦,只能感嘆三姐姐人緣真好。
“過五關斬六將”后,終于見到淑妃。
結果淑妃見到他的第一句話依舊是:“你覺得你三姐姐如何?”
八皇子一頭霧水:“啊?”
“你就說出你的真實想法。”
八皇子想了想,眼中閃過崇拜:“三姐姐很厲害。”
“還有呢?”
“三姐姐……心懷大義?”
淑妃嘆了口氣,有點嫌棄自家兒子蠢。
她耐著性子引導:“你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你三姐姐?”
八皇子:這個問題他懂!
肯定是他常年不在京城,導致娘親患得患失,不得不通過這種法子證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作為娘親貼心孝順的小寶貝,他自信記記道:“肯定是娘親啊!生恩大于天,您放心,孩兒永遠把您放在第一位……”
與他預想不通,他迎來的不是娘親感動的眼神,而是一個無情的腦瓜崩兒。
八皇子迷茫地捂住額頭,委屈地喊:“娘~”
“朽木不可雕,愚不可及,蠢笨如豬!”
“好了,你罵他讓什么?小八也是一片好-->>心。”
不知何時,德妃已經(jīng)走入了淑妃的寢殿。
八皇子感動道:“萱姨!還是您好~”
德妃走到八皇子旁邊,半蹲在他身邊:“小八啊,萱姨教你一個道理。”
八皇子知道自家萱姨最是靠譜不過,連忙讓出聆聽的姿態(tài):“請萱姨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