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眸子緊盯著王乾之,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懷疑。
王柔是被王乾之強行送進二皇子府的,除了被人劫持,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是自已離開的。
畢竟兩日過去了,不管是府衙還是大理寺都沒有絲毫音訊,這讓二皇子不得不懷疑,若是歹人混進京城讓案,不可能會毫無痕跡。
“沒有,絕對沒有。”王乾之嚇得再次跪了下來,“二皇子,小女一直仰慕的就只有您,絕無他人。”
蕭澤凝視了他一會兒,擺擺手讓他站起來,“好了,我只是問問而已,你不必如此緊張。”
王乾之冷汗都下來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二皇子,小女一定是被什么人給綁走了,您一定要救救她啊。”
“我不是已經在想辦法了嗎!”
蕭澤憋悶不已,在這京城中,他堂堂一個皇子的妾室竟然丟了,何其可笑。
話落,他又說起了正事,“今日朝堂上,蕭淵又一次提起了要接齊錦平回來,你對此事怎么看?”
“微臣覺得,齊錦平是不可能回來的。”王乾之皺著眉說,“皇上特意將氣病了的消息傳揚出去,不就是在告訴朝臣,他對此事的意思嗎,有了這一遭,所有人再提及此事時,就都會掂量掂量了。”
蕭澤點了點頭,面上浮現些許笑意,“君心難測啊,你說,我那好父皇最愛的,究竟是誰呢?我竟是越發看不透了。”
王乾之笑了笑,“皇上最愛的,當然是最終能坐上那個位置,有能力的皇子,如今的一切,只要不觸及龍鱗,不過都是磨礪而已。”
蕭澤點頭笑了笑,不論及其他,他是極其喜歡王乾之這個人的,知曉怎么說話,該說什么話。
比起二皇子妃那只會訓誡他的母家,可強了太多了。
“吏部尚書的位置,你要盡快夠一夠了,你當知曉,王家一門的榮耀都端看此次了。”
“微臣明白。”王乾之彎著腰,垂頭應下。
讓人為之效力,當然要給一些甜頭,蕭澤在馭人之術上還是頗有幾分造詣的。
“你放心,只要你坐上吏部尚書的位置,一心一意輔佐于我,往后御及九州之時,定然不會少了你的好處,畢竟二皇子妃無子,這將來的皇后之位,王家還是可以爭一爭的。”
“是。”王乾之欣喜的跪下應著。
從水榭出來,他歡喜的神色才漸漸收斂,要爭皇后之位,也得柔兒和腹中之子安然才可,否則又拿什么爭?
總不能他去坐。
王乾之匆匆離開了二皇子府,左右環顧了一圈,見沒人注意這邊,立即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往華安街行駛。
四皇子府,凌辰逸低聲和蕭淵稟報,“我們的人親眼看見他進了胡氏錢莊。”
蕭淵批注文書的筆頓了頓,抬頭看向凌辰逸。
“就是我們之前查的那個錢莊,和西域王族有什么關聯,本來是想著來個栽贓陷害的,不想那老東西竟真和西域有什么牽扯,這回咱們可就事半功倍了。”
蕭淵放下了狼毫,“派人盯緊了胡氏錢莊,若是所料不差,他應該會和西域達成什么交易,讓他們幫忙找人,我們所需要的,是拿到他和西域交易的證據,順便將西域埋伏在京城的人一網打盡。”
凌辰逸點頭,旋即又有些遲疑,“西域在此經營多年,會為了一星點的利益冒如此大險嗎?我怎么覺得不太可能呢。”
蕭淵唇角浮上冷然的笑,“你說的不錯,若是為了王乾之能給的一星點利益,確實不值得,可王乾之在吏部當值,吏部里,可有不少東西是西域費盡心思想要的。”
凌辰逸一驚。
“那可就是賣國了,他沒那么大膽子吧。”
蕭淵試了試桌案上的杯盞,還有余溫,他端起來輕抿了一口。
“他是應該沒那膽子的,可他女兒代表的是王家百年,榮華富貴就在眼前,任誰都會迷了眼的。”
凌辰逸輕嘆,“若朝中當真有如此蛀蟲,死不足惜!”
奪嫡之爭也好,黨派之爭也好,都是內部動蕩,若是賣國求榮,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懷那有消息了嗎?”蕭淵問。
凌辰逸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恐怕還要他再委屈上幾日了。”
蕭淵頷首,“想讓他徹底脫離掌控,只有張家倒臺,由他掌管李國公府,若是一切順利,張家也一并除了吧。”
凌辰逸也正有此意,“我們答應了長赫兄十日之內,如今也該是要提提進程了。”
提及此,蕭淵臉色陰沉了下來,“他又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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