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側還有不少公子書生在,反應過來之后他立即向凌辰逸請辭,招呼著一眾男子離開。
卻是抑制不住的數次偷偷回眸去瞥那抹湖藍色的衣角。
等人都走遠,蕭淵和凌辰逸便朝湖水亭走去,將蹲在那里的兩個身影給揪了出來。
“華笙。”凌辰逸盯著她,目光不怎么友好。
其實在自家府中,偷看一二未來夫婿也沒什么,可帶著沈安安,就有些不妥了,不知曉蕭淵對文人書生最是忌諱嗎。
華笙緊緊拽住沈安安的袖子,扯唇笑笑,“我只是想來看一看,娘和大哥給我選的是什么樣的人。”
就算沒有感情,但是圓是扁總是要心里有個數的,可惜,方才都被四表兄給擋著了,莫說趙公子,連其他公子的臉都沒瞧見,只有一片衣角。
凌辰逸無奈的瞪了她一眼,把人拉到了自已身后,沖沈安安拱手說,“華笙貪玩,牽連表嫂了。”
“……”牽連?沈安安還沒反應過來是什么意思。
華笙一直都沉悶的很,鮮少會如此肆意,她也愿意陪著她胡鬧。
她微微抬頭,觸及了蕭淵不善的目光,才知曉凌辰逸那話是什么意思,連忙說,“那個…時辰不早了,我也該啟程了,就先就此告辭,等回來再敘。”
華笙依依不舍的點頭,“表嫂,別忘記給我寫信,一定要早些回來。”
沈安安給了她一個笑容,看向蕭淵說,“那我們走吧。”
“還有我,”李懷玩笑開口,拉著蕭淵往外走去。
華笙眨巴了下眼,問凌辰逸,“四表兄怎么了,臉色怎么那么差?”
凌辰逸又瞪她一眼,“你還說,沈安安都是人婦了,你怎么能帶著她來看男子呢。”
還是群書生。
“那怎么了?”華笙不覺得有什么,成婚了難不成連男子都看不得了。
凌辰逸不知道該怎么和她解釋,最后只是說,“他如今正是暴躁的時侯,愛捕風捉影,太脆弱,受不得一絲一毫的刺激。”
沈安安也通樣覺得沒什么,蕭淵若是連這個都計較,那心眼也太小了些。
但蕭淵介意的根本不是這個,而是…“我方才在府里交代你的,都忘了是不是?”
“……”他碎碎叨叨說了那么多,她哪能全部都記得,于是,她試探的問道,“你是說哪一句?”
明顯察覺到蕭淵目光更加不善,沈安安立即收回視線,不說話了。
蕭淵心里有些火。
他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和男人說話,接觸,靠近,如今連半日功夫都沒過,就都給忘后腦勺了。
在他眼皮底下沒什么,在江南他遠莫能及,她還如此沒有分寸嗎?
豈不是像撒歡的貓一樣徹底放飛自我了!!!
可這話說出來,又顯的自已有些小心眼。
他沉默著不說話,片刻又覺得她馬上就要走了,繼續生悶氣不劃算,就干脆伸手把人攬進了懷里。
“我說那么多,你硬是沒有一句放在心上的。”
他低低一嘆,也罷,總歸有李懷和慶豐看著,他也能時刻知曉她的動向。
沈安安沒有亂動,任由他抱著,思量了一會兒,還是輕聲說。
“你在京中也要當心些,皇上一直平衡你和蕭澤的勢力,讓你二人彼此牽制了這么久,如今卻突然讓你二人對上,也不知存的什么心思。”
“若是時機合適,蕭澤和端夢夢的私情倒是可以利用一把,給你爭取些喘息之機,還有端瑩瑩,她是個心狠手毒的,你也小心提防著。”
雖然她惡意都用來對付蕭澤和端夢夢了,但萬事還是小心為上。
蕭淵低低嗯了一聲,“難為你也會記掛我。”
沈安安默了默說,“你我如今是夫妻,一條繩上的螞蚱,我當然希望你好,你好我才能安全…”
話未說完,耳垂上突然傳來些微刺痛,下一瞬紅唇就被他大掌捂住,男人聲音帶著幾分咬牙切齒。
“你當真是會煞風景,不會說好聽的就別說,聽我說就好。”
“……”
沈安安眼中飄過無辜。
她意思是,二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告訴他自已和他是統一戰線的而已。
可聽在蕭淵耳里,卻是不順耳極了,心知她那張嘴里是說不出自已想聽的話,蕭淵干脆擁著她不再開口。
馬車一路離開京城,忠叔和陳天,慶豐早就在城門外守著了。
蕭淵這次沒有拖延,直接帶著她換了馬車,沈安安還在奇怪他怎么如此好說話了,就發現馬車慢慢轉動了起來,而蕭淵還在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