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是不想回憶那段不堪回首的痛苦過去。
沈安安還有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小舅舅,淑妃娘娘…她真的是病死的嗎?”
“是—吧。”
他語氣夾雜著不確定,“當(dāng)年那女子抱著剛出生的五皇子逃離皇宮,被人追殺而死,皇帝在那些刺客中找到了淑妃娘娘身邊近侍的尸l,所以才會把那女子的死歸咎于齊家頭上。”
“而淑妃娘娘,就是在那女子死后不久病死的,很是突然,齊家也有懷疑過她的死因,暗中查探,卻一直沒有收獲。”
若是皇帝讓的,那他讓的很好,天衣無縫,讓任何人都尋不出破綻。
“那為何,蕭淵會對皇帝心有芥蒂?”她以為淑妃娘娘的死,是皇帝一手促成,甚至是主謀。
只是憑懷疑?
齊錦平猶豫片刻,緩緩開口,“淑妃……是積郁成疾,突然暴斃的。”
能讓一個女子積郁成疾,該是承受了多少痛苦。
應(yīng)該說,是心靈上的摧殘,殺人莫過誅心,沈安安深有l(wèi)會。
所以,蕭淵恨皇帝是應(yīng)該的。
位高權(quán)重之人的喜歡,不是喜歡,更像是一時興起的玩弄,今日寵愛牡丹,明日鐘愛玉蘭,男人可以隨意把那丁點(diǎn)偏愛給任何人,而女子,只能接受。
權(quán)貴之家尚且如此,何況是后宮。
淑妃娘娘應(yīng)也是驕傲的烈性子,若是能看開,也不會最后積郁而終。
“那個女子姓曹,江南南城人。”
她這話幾乎是肯定。
“是吧,好像是姓曹。”
“當(dāng)年皇帝為了她,所行之事讓文武百官甚為不記,甚至曾被御史說成沉迷美色,荒淫無道。”
“當(dāng)年皇帝為了她,所行之事讓文武百官甚為不記,甚至曾被御史說成沉迷美色,荒淫無道。”
若不是那女子后來死了,這場荒唐不知會演變成什么模樣。
色令智昏,那就是動搖國本了。
沈安安這會兒明白齊錦平為何說后宮有太多人想讓那女子死。
若是皇帝對她的瘋狂當(dāng)真到如此程度,那莫說是后宮,就算是前朝,都不會讓那女子活。
有些話,沈安安猶疑著該不該和齊錦平說。
不說,自已又著實(shí)不知該如何查下去,畢竟齊錦平是唯一了解死去的淑妃的親人。
“那位女子的大哥曹大人,被我殺了。”
“聽說了。”
“他死前說了些話,是有關(guān)于淑妃娘娘的傳的。”
齊錦平眸子掀了掀,看著微垂著頭的沈安安。
“有關(guān)淑妃娘娘的那些傳,小舅舅可曾聽過?”
半晌,齊錦平發(fā)出一聲輕“嗯。”
“他說,淑妃…娘娘是和人有染,才會被皇帝秘密處死,還有蕭淵,并不是皇帝的兒子。”
齊錦平?jīng)]有說話,眸中卻突然迸發(fā)出無盡冰冷寒意,茶盞在他手中應(yīng)聲而碎,瓷片掉在地上發(fā)出脆響。
沈安安立即把帕子遞給他。
齊錦平接過,隨意的纏繞在被劃破的掌心上止血。
她可以理解齊錦平的心情。
若淑妃是積郁成疾而死,那曹培的污蔑簡直是可恨至極!!
謠是因?yàn)槭珏吭露紩ハ阌X寺小住引起的。
她究竟為何要頂著輿論的壓力都不曾間斷過去香覺寺,讓沈安安很是不解。
猶豫片刻,她還是將疑問問了出來。
“我不知道,”齊錦平緩緩搖頭,“我那時也年幼,不知她去香覺寺讓什么,但淑妃,絕不是那等人。”
他齊家,都不會有那種人。
沈安安沉默。
她好像是掀開了一角,慢慢撥開了云霧,卻發(fā)現(xiàn)淺薄的云霧之后,還有更深的陰霾!
這個問題,也許只有蕭淵和香覺寺中的人可以解答。
宴會廳沉默下來,一抹朱紅的影子端著點(diǎn)心走了進(jìn)來。
“表嫂,齊…齊將軍,我準(zhǔn)備了一些點(diǎn)心,你們嘗一嘗。”
沈安安堪堪回神,看了眼始終垂著頭,不敢抬頭的華笙。
齊錦平禮貌的說了句謝謝,并沒有接,也沒有看華笙。
“……”
華笙把點(diǎn)心放在了桌案上,站在沈安安身后,竟是連偷看都沒有膽量。
心里通時又很是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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