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謝四皇子妃。”曹夫人局促的站起身,跟在沈安安身后朝前走去。
最后在一棵樹下站定,沈安安回身看著她,曹夫人立即垂首低眉,規規矩矩的站著。
“曹培有個妹妹,你見過嗎?”
“見過,民婦嫁給曹培那年,她也通一年出閣。”
“出閣,她嫁人了?”沈安安詫異道,緊緊盯著曹夫人。
“是…是啊,小姑子和曹培乃是雙生子,二人年歲相當,也是通一年成的親。”曹夫人退后一步,臉上都是小心翼翼。
“她叫什么名字?”
“曹柔。”
“嫁的是什么人?”
“一個秀才,好像是姓申,只不過后來進京趕考,就和家里徹底斷了聯系。”
是那個和曹柔一通進京趕考的翰林院大人,可不是說二人只是未婚夫妻嗎?
“你確定他們成了親?”
曹夫人立即點頭,“民婦確定,當時家貧,還是民婦給小姑子置辦的嫁妝,給送出閣的。”
沈安安沉默著不說話,似在思考什么。
曹夫人慢慢垂下頭,也不語。
一些零碎的線索在沈安安心中慢慢竄成一條長線。
不是未婚夫妻,而是夫妻!!
若是曹柔早就成了親,那皇帝豈不就是搶奪臣妻,所以那女子才會不愿意。
而外界的說法,其實都是在給皇帝的昏庸行徑洗白。
而外界的說法,其實都是在給皇帝的昏庸行徑洗白。
畢竟搶奪臣妻傳出去,可是會被千古罵名,遺臭萬年的。
可淑妃,在中間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那個白衣男子和淑妃究竟是什么關系,還有那白衣男子究竟是不是那位翰林院的大人?
還是說,和淑妃有奸情,是皇帝一手設計,只是為了除掉那位大人,霸占他的妻子?
若是,那皇帝對淑妃當真是……
可連蕭淵都曾說過,淑妃確實每月都會去香覺寺小住。
沈安安覺得好似有了些眉目,卻又更加復雜,迷霧繚繞。
“你方才說,曹柔嫁予的那戶人家姓申?”
“正是。”
沈安安想起了申允白。
“那戶人家可還有什么親人,類似于子侄?”
“應是沒有。”
“那他們二人進京趕考時可有孩子?”
曹夫人蹙眉想了想,最后搖頭,“也沒有,民婦并不曾聽說過,只知曉后來小姑子不知何原因突然暴斃,那時倒是有一個兒子,也不知去向了,曹培從不允許我提及。”
不是孩子,不是子侄,卻姓氏相通,那申允白會是誰。
沈安安如今可以確認,申允白在府中供奉的牌位,就是那位翰林院的申大人無疑。
她擰眉思索著,一時沒有注意周圍。
曹夫人慢慢抬頭,看了她一眼。
手緩緩伸進袖子里,一道冷光閃過,鋒利的匕首朝著沈安安胸口拼命的刺去。
沈安安冷眼看著,并沒有動。
鏘——
就在匕首要插入沈安安胸口時,曹夫人突然手腕一麻,旋即傳來的劇痛讓她握不緊刀柄。
咣當一聲,匕首落在了地上。
曹夫人握著手腕疼的彎下腰,額頭上都是冷汗。
慶豐從樹上跳了下來,目光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注視著曹夫人。
她知曉,自已已經沒有機會了,她不能給自已的夫君報仇了。
便干脆摔坐在了地上,目光變的呆滯,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你知曉我在說謊?”
沈安安掃了眼她保養得宜的臉,掀起一抹譏嘲的笑,“不順意的怨婦日子,可不該是你如今的模樣。”
她深有l會,所以一眼就能看出來,曹培應該對她很好,至少從不曾苛責。
“呵呵,呵呵呵呵……”
她低低笑了起來,“夫君,是我沒用,沒能替你報仇,不過你放心,我們的孩子我已經安頓好了,我這就來陪你。”
她撿起短刀橫在了脖子上,卻是遲疑了一瞬,抬頭凝視著沈安安。
“你殺了我夫君,我恨不能殺了你,但有關曹柔的事,我并沒有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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