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說來說去,還是為了淵兒。”
他本以為就沈安安對老四的厭惡程度,中間在夾雜著沈老夫人的死,她就一定可以為自已所用,不曾想,竟也是對老四動了心。
他那兒子,確實優秀。
“皇上只管說,您應是不應。”
她五指慢慢收攏。
那日書房中,蕭淵落寂蕭瑟的身影在腦海中經久不散,那種酸澀密麻的刺痛,讓她很不舒服。
是心疼,還是別的什么,她分不清。
但外界的童謠,茶館的輿論,聽在她耳中尤為刺耳。
若非要先去永寧侯府,她一定第一時間沖進皇宮,威脅這個狗皇帝,狠狠出了這口惡氣。
她不知曉蕭淵遲遲不動手,究竟是在謀劃什么,但她,咽不下這口氣。
“朕可以給你沈家一次復起的機會,只要你安心為朕讓事,朕便讓你沈家恢復往日榮光。”
他費盡心思,才將老四逼入絕境,怎么可能輕易應允。
沈安安眸中都是不屑。
就算給狗讓事,她沈家都不屑忠于如此厚顏無恥的君王。
皇帝讀懂了她眸中神色,戾氣洶涌而出。
“你父兄還在朝中當職,朕要收拾他們,有千百種方式。”
他知曉,沈安安最在意的就是沈家。
“皇上不會。”沈安安信心十足。
她指尖不知何時夾著一張宣紙,“我在回京的路上,遇上了一位婦人,她說她是曹培的夫人…”
皇帝臉色肉眼可見的僵硬發青。
“皇上可想知曉,她都說了什么?”
皇帝給身側太監使了個眼色,太監立即上前去接宣紙。
沈安安也十分大方,直接把宣紙交給了太監。
皇帝接過打開,本就鐵青冷沉的臉更加陰鷙。
沈安安,“她說,曹柔早在入京之前就已經和翰林院那位申大人結了秦晉之好,而陳天,又是皇上您和曹柔的兒子。”
“所以,您一直不曾給予曹柔名分,將其拘禁在深宮中,是因為不敢讓文武百官乃至天下百姓知曉您霸占臣妻的事實,對嗎?”
“一派胡。”皇帝一拍龍案,數年上位者的凌厲威壓頃壓著沈安安。
若說沒有一絲緊張是不可能的,只是她極力壓制著。
今日,她必要給蕭淵討回一個公道!!!!
“皇上手中拿著的那張,是謄抄下來的,當年,曹柔和申大人是過了官府文書,蓋了印章的,而那份文書,如今就在蕭淵手中。”
她話中都是威脅。
若是她可以從宮中安然離開,就達成協議,若是不能,那就玉石俱焚。
皇帝當然聽懂了沈安安話中意思!
“你辛辛苦苦,死里逃生從江南回來,最后拿這個,只為換老四?”
沈安安也不知曉自已怎么了,她有太多想拿來和皇帝交換的事情,可在回到四皇子府看見頹廢的蕭淵。
她心中就只有這一個想法。
“是。”
那樣皎皎如月的男子,不該背負如此污名!
那張紙在皇帝手中慢慢收緊,最后,他稍稍點頭,“好,朕答應你。”
她長舒一口氣。
“可你以為朕頒布圣旨就可以了嗎,朕可以堵住悠悠眾口,卻左右不了那些人心中所想。”
這件事,永遠都會成為老四的軟肋和攻擊點,一生活在質疑中,無法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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