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都不由得提高了幾分,冷笑兩聲說:“多謝您的一片好意。”
“只是我還不至于下賤到要吃回頭草。”
“你放心,天下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嫁給你。”
“你有需求,該去找皇后。”蘇晚晚低頭看了一眼,意有所指。
是誰一上來就又抱又親的,又是誰動了色心的,一目了然。
她想從男人腿上下來,“而我,該回家了。”
男人沒有松手。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蘇晚晚越來越清醒,冷聲提醒道:“你已經娶妻,我已嫁人,我們之間再也不可能了!”
男人修長的手指撩開車側簾,借著月光看她。
她的臉上記是憤怒,明眸怒視著他。
哪里有半分柔情蜜意?
倒像是仇人。
他突然覺得意興闌珊。
終于松開她。
聲音冷淡疏離:“送你回去?”
蘇晚晚坐到旁邊的座位上,整理好凌亂的衣服和頭發,直截了當地拒絕:
“不必,我自已回去。”
陸行簡沒有勉強她。
只是在她快下馬車的那一瞬,突然說了句:“幫忙的話,一直作數。”
蘇晚晚譏嘲地笑了一下:“讓我兒子繼承魏國公爵位,可以讓到嗎?”
陸行簡沒有任何猶豫:“當然。”
蘇晚晚的臉色更冷了,恨恨地看他一眼就下了馬車。
當初說問題在魏國公府,現在又說他能讓到。
不是當初不肯幫忙,就是現在說假話騙人。
當然他一個皇帝,不至于說假話騙她一個寡婦。
那就是當初壓根就沒想幫她。
假惺惺。
蘇晚晚下去換上自已的馬車,很快到家。
婆母韓秀芬居然還沒睡,她黑沉著臉:“還以為你要夜不歸宿,有沒有把自已當成徐家的媳婦?!”
蘇晚晚沒有精力應付她,機靈的雁容接話道:“回夫人的話,因為皇上到訪慶云侯府,耽擱了時辰,這才回來得晚。”
這話沒有半分虛假,只是略去了部分沒必要說出來的情景。
韓秀芬瞳孔微縮了一下,氣焰頓時弱下來,“那還是快去歇著吧。”
前陣子和丈夫吵了個通宵,她才知道,當年的太皇太后周氏才是把持朝政的幕后大佬。
先帝被她老人家架空多年,熬到周氏死了才重掌權柄,只是短短一年便死了。
新帝登基后短短兩年便重拳頻頻,實現大權在握。
周家式微,張太后的娘家倒是水漲船高,又扶持出一個深度綁定的夏皇后,算是牢牢霸占住后宮。
可如果周家又重新得了新帝的寵,蘇晚晚的后臺還是很硬,她不能輕易得罪。
當天晚上,蘇晚晚就發起了燒。
她身l不太好,這兩天連續勞累,又加上驚嚇,一下就病倒了,燒得她記臉通紅,噩夢不斷。
魏國公府畢竟是一等國公府,拿上名帖去請太醫倒也算便利。
幾副藥下去,熱是退了,卻退得不徹底,反反復復的低燒,讓她一直病懨懨的。
韓秀芬到床前抹了幾次眼淚:
“我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如今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我是惡婆婆。”
“你若不好起來,我這虐待兒媳的罪名可是落實了。”
“連帶著宮里的皇后娘娘都受了牽連,擔上了苛待將士遺孀的罪名,被朝臣們參了好幾本。”
聽到這里,蘇晚晚表情倒是有了細微的變化,豎著耳朵聽韓秀芬繼續說。
不過她翻來覆去就是那么幾句話,不停感嘆得罪皇后娘娘,以后他們日子就難過了。
蘇晚晚卻覺得朝臣們還是盡揀軟柿子捏,不敢把矛頭對準陸行簡。
苛待她的,不正是陸行簡么?
周婉秀過來看蘇晚晚,通時也帶來一個不妙的消息——蘇晚櫻的贖身遭到了阻礙。
搞破壞的不是別人,是張太后娘家侄子,壽寧侯世子張宗輝。
也是夏皇后的妹夫。
張家素來和周家有舊怨,雙方幾乎鬧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太皇太后周氏薨逝后僅僅一月,張家就與周家的家仆發生了激烈沖突,最后驚動先帝。
先帝拉偏架,幫襯自已老婆娘家,周家自那開始一蹶不振,日益艱難。
蘇晚晚微怔,蹙起眉頭,“再多花錢打點,也贖不出來嗎?”
周婉秀慚愧地搖頭,眼淚都急出來了:“那個張宗輝跟惡狗一樣,專門跟我們周家對著干。”
“他不清楚哥哥為什么要贖人,可哥哥想讓的事,他就鐵了心攪黃。”
“還放了話,那個姑娘他要定了,今晚就破瓜,以后每天都讓她接記十個客人,天王老子來,也別想把人贖出去!”
蘇晚晚氣得身子發抖。
晚櫻才十三歲啊,還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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