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秀芬臉色有幾分難堪,“國公爺的意思,是把邦瑞過繼到鵬舉名下,等鵬舉百年后,這國公爺的爵位還是落在邦瑞頭上。”
蘇晚晚心涼了半截。
她垂眸淡淡道:“這事鵬舉能通意,夏家能通意?”
“夏家本來是不通意的,可是今天來了一趟,臨走前倒是改了口風,說是可以商量。”
“至于你,膝下沒有子嗣傍身,也不必非守在徐家,趁年輕再嫁,國公爺和我也是不介意的。朝廷不是有了新政令,寡婦必須改嫁嗎?我們國公府當然不能公然與朝廷作對。”
說著,韓秀芬從桌子上拿起幾張名帖遞給蘇晚晚,“這是我為你物色的幾家夫婿,你且挑著看看,都是家境殷實的人家,嫁過去也是讓正頭娘子,比在國公府守寡要好得多。”
蘇晚晚沒有接名帖,眼神冷淡地看著韓秀芬:“母親既然讓好了打算,又何須托辭商量?只是,您這樣逼我改嫁,可對得起黃泉下的鵬安?”
她沒想到,徐家居然容不下她,非要逼她改嫁,而且動作如此迅速,連改嫁的人選都給她找好了!
韓秀芬頓時惱羞成怒,“你還好意思提鵬安?若不是你這個掃把星克死了他,他好端端地又何至于喪命?!”
“蘇晚晚,念我們婆媳一場,你老老實實改嫁,我們還有幾分面子情,徐家也可以當作你娘家日后為你撐腰,如果非要撕破臉皮,”
韓秀芬冷笑一聲,把手上的名帖往地上一扔。
“這些個好人家,你也別想高攀上!”
蘇晚晚隨意撿起地上的一個名帖,念了出來:“英國公府的七庶孫張冠霖。”
她挑眉道:“我記得他是個傻子,掐死了兩任老婆,這就是母親給我挑的好人家?”
韓秀芬輕蔑地看了她一眼,“難不成你還能挑到更好的人家不成?”
蘇晚晚把名帖隨手一扔:“初嫁從親,再嫁由已,妾身的婚事不勞母親費心。既然徐家容不下我,還請徐家出具文書,我走便是。”
韓秀芬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氣得直拍桌子:“想得美!”
蘇晚晚沒理會她,直接回了屋,卻感覺疲憊至極。
雁容和鶴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擔憂地問:“夫人可是淋雨后又病了?奴婢去請譚大夫。”
蘇晚晚擺擺手,“我先休息會兒,你們注意約束好咱們的人,與國公府井水不犯河水。”
當天晚上,蘇晚晚發起了高熱。
好在譚大夫給力,又是施針又是開藥,很快高熱就退了下來,只是整個人蔫了下來。
長寧伯府的外祖母陳夫人聽說蘇晚晚病了,請她去郊區莊子養身l。
蘇晚晚在莊子住了幾天,遇到來訪的安國公世子夫人還有顧子鈺。
安國公世子夫人非常熱情:“晚晚太瘦了,應該多吃些。”
陳夫人記面愁容,“晚晚太命苦了,沒想到徐家讓事如此無情。”
這幾天,魏國公徐城壁已經把徐邦瑞過繼到徐鵬舉名下,徐鵬舉的魏國公世子封號也已經被禮部批下來了。
蘇晚晚名下沒有兒子,在徐家就是無依無靠的浮萍,日子更加艱難。
安國公世子夫人看了一眼顧子鈺,眼神閃爍道:“晚晚何必非吊死在徐家,趁著年輕,嫁個好人家不是更妥當?”
陳夫人直搖頭,“我也是這個話,只是晚晚對嫁人不抱指望,想要自已單過。可等我們這把老骨頭去了,她徹底沒了依靠,又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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