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家侯爺耳聰目明,他說晚晚姑娘在孝肅周皇后身邊侍奉多年,眼界豈是我這個后宅婦人所能比擬,特意讓妾身過來賠個不是。”
蘇晚晚也不再打啞謎:“我也并非沒有圖謀,若是太皇太后無礙,只要準我出宮即可。”
瑞安侯夫人鄭重地點頭,“妾身以侯夫人的誥命擔保,必定給姑娘請個出宮的旨意。”
他們王家一門三侯伯,全是仰仗太皇太后王氏的蔭恩。
有王氏這個皇室老祖宗在一日,王家便能繼續煊赫一日。
王氏若是死了,他們王家就會像周家一樣,甚至可能沒落得更快。
蘇晚晚讓瑞安侯夫人靠近她,耳語了一陣子。
瑞安侯夫人面色驚詫:“博落回?”
她也略通藥理,知道這是個常見的中藥材,毒性很大,常用于外用藥和獸藥。
“不是說博落回內服即死,怎么可能是博落回?”
蘇晚晚淡淡笑了笑:“少量多次,致人神智不清,昏聵嗜睡,看起來倒像老糊涂犯困,又查不出來,豈不是極好?”
久而久之就損傷身l,命不久矣。
瑞安侯夫人臉色陰沉下來。
這需要持續下毒。
所以太皇太后身邊得力的人早就被收買了。
什么人會害太皇太后,也顯而易見。
除了張太后,還能有誰呢?
瑞安侯夫人咬牙切齒:“難怪可靠的太醫也診不出什么問題,只說她老人家是老了。”
“我還說呢,孝肅周皇后七十五歲高壽還能操心朝政大事,姐姐她老人家怎么才六十就不行了,原來問題在這。”
蘇晚晚只是說:“快去解決問題吧,遲則多變。”
瑞安侯夫人急匆匆地離去。
周婉秀疑惑地看著蘇晚晚:“晚姑姑,你怎么知道是博落回?”
她們幾乎一直待在一起,最近都沒見過王氏。
“猜的。”蘇晚晚簡短地說。
從那次壽宴時她就有這個猜測,只是她的嗅覺當年落水后受損,一直不敢確定。
周婉秀目光閃了閃,半晌才說:“晚姑姑,你好厲害啊。”
蘇晚晚靜靜看著她,“婉秀,我們是親戚,都出自周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想留在宮中,我會幫你鋪路,可剩下的路還得靠你自已走。要想在宮里走得長遠,你得靠上太皇太后。”
周婉秀咬著唇,只是點點頭。
心里卻有些不服氣。
蘇晚晚今天出頭在瑞安侯夫人面前顯擺,大大出了把風頭。
博落回一事若是真的,她就直接得罪了張太后,勢必會引來瘋狂報復。
她周婉秀也會遭遇池魚之災。
如果是假的,瑞安侯夫人只怕也厭惡極了蘇晚晚,對周婉秀也會連帶著討厭上。
還說什么幫她鋪路。
狗屁。
當初就是她把行簡哥哥氣走的。
要不然行簡哥哥天天過來,天長日久水磨的功夫下去,她就不信拿不下他。
現如今倒讓那些色目女人搶了先。
她周婉秀也自幼練習歌舞,并不比任何人差。
蘇晚晚要是真心幫她鋪路,就會想方設法把陸行簡留在東宮,讓她周婉秀有機會承寵,懷上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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