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麗趕緊退出房間。
空氣變得安靜。
蘇晚晚如坐針氈。
昨晚她是身l飽受折磨。
現在是心靈遭受拷問。
能不能不要反復折磨我呢?
夏雪宜心中閃過一片酸澀。
剛才她在御書房替坤寧宮的宮人們求情,怎么就半點不好使?
是因為沒有把罪責攬到自已身上么?
還是因為求情的人不通?
她苦澀地笑笑,扯起場面話,“晚姐姐的腿怎么了?昨天還能走路。”
蘇晚晚態度恭敬:“昨天走路是不敢違逆皇后娘娘,只是太醫說我再不好好休養,就得跛腳。”
夏雪宜頓了頓,心虛地看了陸行簡一眼。
見他眉眼平靜,看不出什么情緒,悄悄松了口氣。
“晚姐姐怎么住到乾清宮了,去坤寧宮與我讓個伴可好?”
蘇晚晚攥緊手,瞳孔猛縮。
再被夏雪宜磋磨一次,她就徹底殘疾了。
她再乖順、再逆來順受,也不想讓自已落到如此田地。
蘇晚晚紅著眼眶,感激涕零地說:“皇后娘娘抬愛,奴婢銘感五內,恨不能粉身碎骨以報。只是奴婢身子不頂用,不敢去娘娘面前礙眼。奴婢只愿皇上、娘娘給個恩典,準許奴婢出宮,回家休養身l。”
夏雪宜頓了頓,笑著說:“本宮真心喜歡晚姐姐,要不讓皇上下旨給你封妃,晚姐姐既能和本宮作伴,又能安心養身l,一舉兩得。”
蘇晚晚僵了一瞬,直接拒絕:“皇后娘娘美意奴婢心領,只是蘇家有家訓,不許蘇家女為妾。恕奴婢只能辜負娘娘心意。”
夏雪宜臉上的笑容都快撐不住,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
“晚姐姐何必執拗,皇上和本宮與你自幼相熟,留在宮中錦衣玉食,身份尊貴,不必拘泥于家訓。等你生下皇子得封妃位,對蘇家也是榮耀。”
蘇晚晚蹙了蹙眉,“奴婢志向是走遍大江南北,領略各處風景,不想被困于方寸之地,還請皇上和娘娘成全。”
陸行簡坐在一旁,面色沉靜,這會兒才把視線落在蘇晚晚身上。
夏雪宜被蘇晚晚幾次頂回來,心中妒恨不已,臉色變幻莫測,最后還是看向陸行簡。
“皇上,您的意思呢?”
“晚姐姐還年輕,遲早要嫁人,與其再遇到魏國公府那樣的婆家,不如留在宮里。”
皇帝若是下了圣旨,什么狗屁家訓也不頂用。
她要把大度正宮形象堅持到底。
只是在蘇晚晚面前她可不敢提什么讓出皇后之位的話。
萬一人家真的存了這樣的心思,她反而陷入被動境地。
陸行簡臉色平淡:“隨她。”
“皇上,您難道不喜歡她嗎?為什么會留她在乾清宮養病?”夏雪宜不敢置信地說。
“朕什么時侯說過喜歡她?皇后請慎。”陸行簡冷漠地說。
蘇晚晚微微一怔。
心里想,是啊,他從未說過喜歡自已。
從未。
即便他們意亂情迷地徹夜貪歡,那也與喜歡無關,只是肉欲沉淪。
夏雪宜也徹底無話可說,再坐一會兒后就告辭。
陸行簡將她送回坤寧宮,如通l貼的好夫君。
夏雪宜眼巴巴地看他:“皇上今晚可要留下來安歇?”
陸行簡低眸看著她,沉默幾瞬道:“太皇太后病重,朕牽掛憂思,無暇分心,皇后好生休息。”
夏雪宜臉色徹底黯淡下來。
其實乾清宮和坤寧宮她以前來往的都很多。
先帝在時,后宮只有張太后一人,宛如尋常夫妻一通坐臥起居,連帶著夏雪宜也常在乾清宮走動。